“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萧稷颓丧地放下胳膊。

“你选择爱我，但不选择信我。”魏瑶抱住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住他，“我从来不会爱别人超过爱自己，所以从来不会轻易伤害自己，更不会让自己步入险地，万劫不复。”

“可我不论怎么跟你保证，你都不会信我，对吧……”

三人离开，萧稷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他九岁的时候，母亲疯癫了，十五岁拿到兵权，战场厮杀，就是为了一个疯癫的妃子，能在吃人的宫廷里，活下去。

后来，小九的母妃去世了，为了回报那些年的照顾，他刚刚结束成人大典，就提枪入了战场。十天十夜，终于击溃漠北汹涌的骑兵，保住了边关的首阳城。

二十七年，他人生大半的时间，都在守护着什么。

然而，他从未想过，那个从第一眼见到，就心生喜欢的小姑娘，那个拉着他的手，走过上元灯市，将万家灯火带到他面前的柔弱女孩，根本不需要他的守护。

这一刻，萧稷清楚地意识到，他想给的，和她想要的，不一样。

“我如果平安回来了，以后白家，还能不能在青州做生意啊……”白藏跟在后面，弱弱道。

“改名换姓吧。”魏瑶说完，白藏欲哭无泪，看向冥章，“那这泄洪的工事，是不是有佣金啊……”

“我还从没听过，有人和阎罗君主谈钱。”冥章道。

白藏脸上挂着两条宽面，早知道这么恐怖，他就不该那么痛快答应。

走入岷山，冥纹早早在石碑前等候，她的身后，是漫天大雾。还乌山脉的水汽很足，好在雾中没什么瘴气。

“大殿主，怎么在这儿？”冥章走过去。

“奉君主的命令，在这儿等你们……”冥纹打了哈切道，“前几日州府进山剿匪，死的人太多，地底下的毒虫被惊动了，我怕冥章顾不周全。”

“什么毒虫？”白藏心里害怕，偏还要欠欠地问个明白。

“我们这儿的毒虫很多，喜欢吃的东西不一样，名字也不一样。有的爱吃人心，有的爱吃肝脏，有的喜欢啃手指……”冥纹还没说完，白藏“呕”一声。

“……”其他人。

“这么菜就别贪玩啊……”魏瑶嫌弃地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对，还有喜欢吃人舌头的……”冥纹继续恐吓，白藏立即捂住嘴，一点儿声都没有了。

冥纹见状，点点头，手指放在嘴里一声短哨。

魏瑶和白藏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只大爪提溜起来，那爪子好心钳住两人的腰腹，大雕一个起飞，已经是离地几百米。

“啊……”白藏的尖叫声响彻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