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春花不是什么商队的小姐,就算她是,如今死无对证的,有奴一张卖身契在,她不是贱婢也得给奴乖乖地做贱婢,谁让她长着一张贱婢的脸呢。到时间,看官差会怎么判定,奴觉得顶多也就是让奴交些税而已。”
张碧莲说完这些,拿出一张黄纸示威般的在春花面前抖了一下,又快速地卷起来,塞进自己的衣襟里面。
张碧莲仗着周围有哥哥,还有一个旁人李国强在,料定自己也不会受到伤害,继续对着春花挑衅道:
“奴今天就不把这卖身契交出来,你又能把奴怎么样?你今天伤了奴,你这辈子就真的完了,最后定然把你判成那个最最最贱的贱人,让你的子子孙孙世世为奴,哈哈哈哈。”
听到这些话,张福也有点惊愕这么狠毒的话是从十七岁的妹妹口里说出来的,一时间傻在了原地。
春花也有点傻了,李国强恨不得过去抽张碧莲一巴掌。
这唐朝应该脱离奴隶社会很久了呀,怎么这会儿还有这种非法活动?
李国强脑子里正在消化着这些信息,却听到张碧莲还在说:
“哼哼,如果你真是商队的小姐,这么多天也没见有人来寻你回去。如果奴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市场里逃出来的贱婢吧?要不然你那天怎么没穿胡服没带任何首饰呢?就这身破麻布,呵呵呵呵。骗谁啊。”
“你!”
贱人就是矫情,本来周围人的几句劝说已经平复了春花的怒气,偏偏张碧莲又说出这种话来。
‘她是自找不舒服还是怎的?’李国强都有些想要不管这件事了,随便张碧莲被揍也好,或者被削也好。
想不到古时候,只是在一个小小的院子还不是什么宫廷大内中,就纷争不断、勾心斗角的,这古代人的生活还真是意外地‘丰富多彩’。
刚才张碧莲的话多半是触到了春花的痛点,春花此刻怎么会善罢甘休。
张碧莲被打,张福也不会坐视不管亲妹妹的,事情一闹起来惊动了官衙,就会牵连出很多不良后果。
‘话说我的户籍还没有办过,如果因此被牵涉其中,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么......’
想到这里,李国强只能硬着头皮,再次上前劝说道:
“春花姑娘,你先消消气,消消气。你放心,我和张管家都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李国强这么一说也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谁知张碧莲听后反倒来劲了,翻着小细眼睛,叫道:
“东西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奴是马上要做右内率二夫人了,你们可注意着自己的身份。”
张碧莲嚣张跋扈,却忘了自己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子,旁人看来这时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极不相称,就像是个疯子在说疯话。
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春花终于爆发出来,
“你们不要再偏袒这个坏女人了,快快地给我让开,否则我连你们一起收拾。”
这时春花怒目圆睁,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她手握着大石块,犹如金刚附体一般,缓缓逼近管家俩兄妹。
李国强感觉大事不妙,眼看着石头就要砸下来时候,他一个箭步插了上去抬手阻挡。
这石头果然不偏不倚狠狠砸在了李国强手腕的那只橘色手镯上,
李国强心说,‘来了来了,终于可以试试手镯的功效了’,于是他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
恍惚间,李国强觉得自己飘飘荡荡来到了一间繁华的大宅之中。
站定之后,他发现是在一座卧房之类的内室。
大门敞开着,屋内,血泊之中倒着一男一女,一位幼女趴在他们身边大哭着,房梁上一只花斑的小猫,毛发尽竖也发出呜呜之声。
转过头,只见春花站在自己身后双眼无神,接着这女郎懵懂地看了看李国强,一瞬间他们两人从那个场景里抽离出来,神形俱回到了此处院子中。
刚才那一瞬的感觉诡异至极,等回过了神,刚才那一幕让李国强本能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