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灰袖的侍卫被派来伺候李国强,张公瑾率几匹快马头前带路。
侍卫不情不愿地进了马车,跪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侍卫战战噤噤的样子,李国强心里说:
‘我才是被攻击的人,好不好?’
回想在广通渠的那几天,李国强想试试手镯的功效,和侍卫闲聊的时候提出让侍卫拿刀再砍自己的建议。
侍卫哪敢啊,只当李国强在说笑呢。
料想此刻,侍卫可能是想起前几天李国强又让侍卫拿刀砍他的事,也可能是记起来再之前拿戟扎过李国强的事,满脸心事的表情。
无奈,李国强只得和颜悦色地呼唤侍卫的名字,让那人坐到自己对面。
此人是张公谨的贴身侍卫之一,名为陈二山,王世充时期起就跟随张公瑾了。
“仙公。”
陈二山小心翼翼地作揖,前面看到李国强对自己十分和善,终于半跪半爬地凑近过来。
李国强见陈二山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鼓励对方把话说出来,于是陈二山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说道:
“仙公,不瞒您说,我们将军此时并不为太子重用,先是做小小的长史,后来又只是右内副率,说穿了都是和管事差不多的差事,平日里只是做些打手和保镖的活计。虽说由尉迟公向秦王举荐过我们将军,终究还是被旁人差遣去做些无关痛痒的差事,这次若不是仙公提醒,将军的前路渺茫,只恐大业事成的时候,都没有我们将军的份儿。”
“呃,你们将军现在还不是秦王的人吗?”
“这事要由将军自个儿定夺,我们也不知道将军的心意。”
“恩,这么说吧,现在也没有外人在,你有空时一定要告诉你们将军,跟着秦王才是对的。”
“噢噢,我定当禀告将军的。唉,我随将军征战多年,将军此等人才如此被埋没,我们下面的人也是心有不甘的呀!这次任务也没完成就急匆匆赶回去,又不知会被上面的人怎么的埋汰和鄙视呐。只求仙公一定为我们将军指点迷津,还一个公道。”
说到这里,陈二山眼中含泪,一躬到地。
李国强赶紧扶他起来,心说‘唉,你求错人了。’
不过他也不能说出口,只能劝说道:
“陈二山,你可听过一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张将军是金子,他总会发光发亮的。我帮不帮他,他将来都会荣华富贵的,你放心吧。”
虽说对那句金子的俏皮话不太理解,陈二山还是觉得这位神仙大人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马上高兴地磕起头来。
李国强再次扶他起来,心里说‘历史既然都写了,就不会错了,我实话实说而已。’
看到面前陈二山眉开眼笑的样子,李国强又暗想,
‘可惜,张公谨走得早,三十九就病死了,也不知道死在什么毛病上?等一下,他好像是四十九岁死的?有点记不清了。’
陈二山也没在意李国强若有所思的样子,只顾高兴,话也比前几天多了许多。
马车颠簸地跑起来,车帘遮蔽了外面的风景,反倒不如待在宽大的航船里舒服。
先前,从江南上了运河,只见天青水秀的,又没什么高层建筑阻挡视野,风景远远比现代要明朗的多。
主要是能够亲眼看到隋唐的大运河的景色,李国强感叹自己是何等的幸运。
很快的,他发现张公瑾几人早就抛下他们提前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