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半天才搞定,还来不及脱下锁子甲,他就累得不行了,和衣倒头便睡。
第二天上路之后,张公瑾见黑衣灰袖的侍卫和李国强聊得欢,就索性派了那人贴身照顾李国强。
这变动搞得李国强凡事都要小心谨慎的,深怕自己的言行有失,漏了马脚出来。
不过侍卫人还不错,聊天跑腿都很卖力。
上船前就给李国强搞了两套道士的装备,还找了客栈手巧的伙计给他篦了头,盘了发,修了面。
这下子,李国强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头顶一字巾身着青色道袍脚穿高白袜十方鞋的道士,就差手里拿个拂尘口喊‘无量天尊’了。
上了运河,有外人在,在空余的时间里李国强只能想想心事。
他回想自己右手腕上橙色手镯的事情,觉得自己之前没被砍死,好像有好几次了,每次都是靠着这个手镯。
最早就是去华亭县的路上,中年卫兵头目砍自己的那一回;
之后就是周胖子在囚车上趁自己昏倒抢东西的那一回;
再有就是之前在坟外官兵砍自己的两回。
至于其中自己好像看到些什么奇怪的场景,李国强都有些不明白不理解。
原来还以为这只是个女人的首饰,现在觉得其中有很多蹊跷,这让他又想起了穿越前在“鬼楼”顶和周羽澜拉扯的那段过往。
李国强感觉这个女孩没那么容易死,她人其实也不是自己想象的单纯简单。
‘难道这个手镯是时光穿梭机?’
李国强摆弄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周羽澜啊周羽澜,你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李国强本来还想与那女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看起来不光是痴人说梦,而且想想还有些后怕。
之后几天,李国强想很多问题想得魂不守舍的,一直靠在船边看风景,一句话也不说。
这些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让他很受打击,有一度,他甚至怀疑自己其实已经死了,这具就是行尸而已。
本来自己是个喜欢按计划行事的人,现在计划赶不上各种变化,事情都朝着不能预料的方向发展,让他内心忐忑不已。
过了几天李国强又想通了,自己能吃能喝,皮肉能感觉疼痛,晚上也没有出去袭击人畜的欲望,那肯定就不是僵尸之类的了。
至于将来会怎样就不要去想了,想了也没用。
虽然和自己想要的生活有点差距,现在这样总好过之前在坟里做苦力吧。如今只要活着就好,万事图个安宁,其它再说吧。
想通了之后,这觉也睡得踏实了些。
当再次记起来大学宿舍里的室友、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猫,纵然有些伤感,也于事无补。
李国强是个务实的人,事已至此,就只能从这个时代重新开始了。
几天后。
望着通济渠上那艘硕大的船被几十个纤夫拖拉着慢慢逆黄河而上,李国强直咂舌,
‘这不和蚂蚁抬象差不多了么,得有多累人。’
原本李国强以为到此处还是坐船,没想到却下来换了马车。
他正担心以人拖船的速度,何时才能到达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