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红军无奈的说:“那就等她生完孩子吧!”他又笑嘻嘻的说“那咱俩这段时间……你可别怀孕哪!”
何琅瞥一眼史红军:“我带着环呢,怀孕个鬼呀!”
“我咋没感觉到呢?来,我看看。”说着,史红军伸手去解何琅的裤带。
何琅一巴掌把史红军的手打了过去:“小华在邻居家,一会儿就回来了!等晚上我让你看,让你钻进去看个够。”心里暗骂着“屎球子”,这回吃不了我就让你兜着走。钻进你老娘肚子里再回炉也让你做不得人。
白森被任命为蓉阳县第三中学语文组组长。要单说“组长”这个官,那可是个可大可小的官。“文化学习活动”领导小组组长也是组长,那级别可就大了,“社教运动”派到各市县的社会主义教育工作组的头头也都叫组长,那是县团级。白森这个组长是个没有任何级别的有着九位语文教师的语文教学组的组长。不过,这对白森来说意义是十分重大的,这说明当了二十年Y派的白森开始受到一定程度的关注和重视了。白森当然内心是很激动的,因为他这个教学组组长是需要教导主任提名,校长同意,最后由学校党支部批准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反应了党组织对他白森的信任啊!令白森心里有点别扭的是曾经向上级打自己小报告的那位政工干部齐玉虎老师被教育局党委任命为第三中学的业务副校长了。
晚上下班,白森回到家里。家里只有白雪吟一个人。
白森看着端上桌子的一饭一菜。问:“你吕伯伯还没消息吗?”
“没有,把我叶阿姨和艳艳都急死了。能到哪去呢?他这是要干什么呢?”白雪吟不能理解吕向阳的这种超乎寻常的举动。
“唉,吕向阳这个人哪,是个坦率正直的好干部,又有些江湖义气,特别重感情。他自己认为在你姑奶奶顾济秀和你妈妈顾掬贤那里欠下了一笔难以偿还的债务哇,又感到对不起党和人民,所以,他出走了。他不要国家和人民所给的任何待遇,他要靠自己的能力独自生活。你放心,吕向阳这个人绝对不会走绝路的。”白森拿起筷子,端起白雪吟给他盛好的饭,“雪峰和盼盼都在艳艳家吗?”
白雪吟点点头,说:“我一会儿还得去叶阿姨家。从吕伯伯留下的信中看,他是不会寻短见的,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人心里多难受哇!”
白森安慰着白雪吟:“人的一生啊,都难免要有个七灾八难的。元朝的任昱在《钱塘怀古》中写道‘吴山越山山下水,总是凄凉意。江流今古愁,山雨兴亡泪,沙鸥笑人闲未得。’哪个能一帆风顺哪!你也要想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会经常发生的。再说,我们这里愁得茶不思、饭不想,说不定哪一天你吕伯伯突然回来了。你呀,还是吃了饭再去吧。”
白雪吟为了安慰白森,就盛了半碗饭,坐在餐桌前,实际上,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白森见白雪吟这些日子总是愁眉不展,人也瘦了一大圈,很是心痛。可是,他又无法安慰、劝导。才几天哪,就失去了两位亲人,一位是隐居逃逸长达二十五年的生身妈妈顾掬贤,一位是受人尊敬的、实际上也是白雪吟生身父亲的吕向阳。这真是切腹之痛啊!白森眼见着白雪吟嚼在嘴里的饭难以下咽,明知无法宽慰,但还是忍不住劝解说:
“雪吟哪,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任何人都是免不了的。至于吕向阳县长,你不用挂念,要我看,不出一个月,他准能回来。”
白雪吟咽下嘴里的饭:“孟克告诉我,公安局秘密派人在寻找,如果找不到,就准备开追悼会。他说这是高阳书记安排的。”
白森把刚夹起的菜又放回到碟子里,惊异的问:“为什么?没有搞清楚怎么能开追悼会呢?”
“孟克说高阳书记怕有人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吕伯伯不是国民党起义过来的吗?文化学习活动时不就有人贴大字报说他是美蒋特务吗?现在就有人猜测,说吕伯伯逃到香港去了,可能从香港去台湾。”白雪吟解释着。
白森点点头。他夹起一箸菜放到嘴里,待咽下去后。他看着白雪吟说:“雪吟,我看这形势真的要变化了。根据一些报刊文章看,这次粉碎‘四人帮’跟粉碎L反党集团不一样,‘文化学习活动’和‘反击右倾翻案风’真的要结束了。”
“好象还结束不了。不是提出‘两个凡是’吗,另外还提出要继续‘反击右倾翻案风’,这不还都是‘四人帮’没打倒时候那一套吗!”白雪吟不同意白森的看法。
“不一样啊,雪吟。你想想看,谁会支持按既定方针办那一套哇。他从一个县长……,即或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共产党员,治理一个国家也是勉为其难哪!从粉碎‘四人帮’后他的‘两个凡是’和‘继续反击右倾翻案风’看这人政治远见较差。他首先应该全面解放受‘四人帮’迫害的老革命家们,立即恢复在人民心目中爱戴、敬仰的老同志们的全部工作。他还抱住‘文化学习活动’和‘反击右倾翻案风’那一套不放,不得人心哪!”白森谈着自己对时局的看法。
白雪吟也确实没精力去琢磨当前形势,但听白森的议论和看法,她似乎也有同感:“‘文化学习活动’和‘反击右倾翻案风’确确实实该结束了,而且全党都应该从中汲取教训,不能这样害国害民了!”
白森转移了话题,又似乎为自己对形势的看法提出个例证:“今天老师们都到校了,安排我教高三语文,还安排我任语文组的组长。这虽然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但也说明形势在变化呀!你想,我一个摘了帽的Y派,谁敢任用我呀!那组长虽然不是个什么官,起码是把全校语文教学工作交给我管理了吗!”
白雪吟从白森那神情上可以看出他隐含在内心中的激动和兴奋。爸爸白森从一九五七年被打成Y派至今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他一直低头做人,绕道走路,唯唯诺诺。就这样,在“文化学习活动”和‘反击右倾翻案风’中数百次被批斗,还蹲过大牢。如今当个毫无任何权力的教学组长,自认为是组织对他的肯定与信任,自然是很高兴了的。她迎合白森的心理笑着说:
“爸爸,等雪峰和艳艳回来,我们庆祝一下吧!”
白森望着白雪吟笑了,说:“你当爸爸是官迷呀,庆祝什么?那教学组长算个屁事儿呀,还庆祝,我是用这证明形势可能有变化,起码人心在思变哪!再说,我心里也明白,这回当语文教学组组长,还不是雷鸣校长识人吗?是他推举我的。”白森摇着头叹息一声“唉,这么个小组长都得从上往下任命,就应该由全体语文教师民主选举吗!”
开学一个月时,地区教学研究室召开了一次语文教学论文宣讲会,白森的《文路与拳语——谈作文教学科学化》被评为地区一等论文。而且一等论文就仅此一篇。那位被提拔为第三中学副校长的齐玉虎也写了篇论文《关于标点符号的运用和指导》参加了这次论文宣讲会,结果名落孙山。
在教育局期中教学总结中,主管业务的副局长的教学总结报告中关于全县教学总结部分出现了这样一段文字:“第五中学高二语文教师魏良是文革前初二肄业生,他在作文训练上坚持让学生写观察日记,每天一文,半学期下来,学生文字量多达三万字,学生平时练笔机会多,培养了观察事物、分析事物的能力。布局谋篇等基本功也强了,学生作文写得普便较好。他研究探讨指导学生写议论文的途径和方法,创造出给材料写议论文一般步骤和布局分格练习的经验。对学生提高写议论文能力起了很大作用,已在全校推广。”
材料发到各学校,很多老师由于工作忙没有看这种官样的报告。白森作为语文教学组长,他却字斟句琢的认真学习了这份报告,当他看到这段文字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再仔仔细细的看,关于蓉阳县第五中学教学情况就只有这么一小段,而这段内容恰是自己多年的教学实践积累并在前不久写成论文《文路与拳路》在地区论文宣讲会上被评为一等奖。再说,魏良是这学期刚从下边公社中学调入的语文教师,由于该人表面谦虚谨慎,努力好学,白森才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在作文教学上的积累传授给他,怎么现在就成了他魏良的教学成绩了呢?难道我白森是剽窃了别人的成果吗?等到下课,魏良回到语文组办公室,白森拿着这份教育局期中工作总结,把有关五中的这一部分给魏良看。
身材矮小干瘦的魏良假装认真的看着,却不置可否。而且,从那表情上可以清晰的判明魏良早就知道这段文字,或者说这件事。
白森“叭”的把材料摔到办公桌上,气忿的说:“真是无耻之极,真是无耻之极!”
随即,白森又拿起那份材料,气哼哼的走办公室。
白森来到蓉阳县教育局,他找到了那位做报告的主抓业务、由小学教师提拔上来、傲慢不可一世的副局长刘平。白森把报告中有关五中语文组魏良的一段文字给刘平看,敲着那段文字问:
“刘局长,你的报告中这段文字是怎么产生的?”
刘平副局长傲慢的仰起头看着站在办公桌旁的白森,反问道:“你想干什么?”
白森对这种靠着各种关系上来的不学无术又自以为是的人非常厌恶,他不客气的说:“我已经向你提出问题来了,干什么,还用回答吗?”
刘平恼羞成怒了,自从被任命为教育局主管业务的副局长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讲话。他本人呢?自知底子薄,平时又缺乏研究和学习,所以整日板着个冷若冰霜的面孔,摆出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架子来吓唬人。白森一个老Y派,竟敢这样对他讲话,他难以忍受,呼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他妈这是跟谁在讲话,你太嚣张了!”
白森并没有退让,因为他受到了人格的污辱:“刘平,跟你讲话有什么特殊规矩吗?我现在已经是毕恭毕敬的站着呢!难道还要三拜九叩、三呼万岁吗?”
这时,蓉阳五中主抓业务的副校长齐玉虎和从五中刚调到教育局任教研室主任的葛玉兰来到刘平的办公室。
刘平看了一眼两个人,示意他们俩坐下。又怒冲冲的对白森说:“白森,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这样胡搅蛮缠!”
齐玉虎听了,心里自然暗自高兴。
白森气得脸色青白,指着刘平那张倒三角形的脸说:“你刘平算个什么东西,从你的态度和出言不逊,我看你真的不是个东西!”
刘平怒不可遏,抓起办公桌上那厚重的玻璃烟灰缸照白森头部砸了过来。白森一歪头,烟灰缸砸在对面墙上,按着砸的角度反弹正好反弹到齐玉虎的上额头上。齐玉虎上额上立即鼓起一个紫色的血包。
白森冲到刘平身边,伸手抓住刘平的衣领:“走,我们找个地方说理去,你一个局长竟如此大打出手。”
刘平比较矮小单薄,被白森一拖,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教研室主任葛玉兰过来拉开白森,劝阻说:“白老师,你先回去吧,有问题等以后心平气和时再解决。”
白森怒视着刚从地上站起的刘平说:“刘平,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去找局长来解决问题,局长解决不了我去找县长。”
当齐玉虎知道刘平副局长与白森吵起来的原因时,他心神不宁了。因为关于五中语文组魏良的事是他齐玉虎汇报的材料,这种张冠李戴是很容易就真相大白的。
刘平点燃了一支烟,问齐玉虎:“齐校长,五中语文组的材料真实吗?”
齐玉虎吱吱唔唔的说:“是,是魏良自己向我汇报的!最低那也应该是语文组集体的成绩吗!”
“是谁的就是谁的,什么集体的呀,到底怎么回事。你看那白森了吧,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些Y派分子呀,一点儿都不冤枉他们,Y派就是Y派!”刘平也觉得白森提出的问题应该搞清楚了,因为从白森那架势上看,他是不会就这么忍让了的。
葛玉兰看一眼齐玉虎说:“我在五中任副校长时,白森就在年终教学总结上写过指导学生写议论文的经验还在全校交流过多次呢。魏良才转来几天哪!”
当天下午下班前,雷鸣校长找齐玉虎副校长谈话。雷鸣校长面部表情异常严肃,他甚至没有让齐玉虎坐下:
“齐玉虎,你把白森和教育局副局长刘平吵架的事说清楚。白森那一套作文教学经验学校哪个不知道哇?在全校教职员学术交流会上讲过多次,在地区又获得了论文一等奖,你怎么给魏良安上了,魏良是什么水平你不清楚吗?”
齐玉虎连声说自己马虎了,工作不细心。
雷鸣气得“叭”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的说:“是马虎?是不细心吗?我看你是居心不良!”
“向上报材料时你正外出开会,也没有人来把这个关。再说,魏良找了我多少次,他说这经验应该是他魏良的。”齐玉虎辩解着。
雷鸣站起身来到办公室门旁,他把正从门旁路过的一位教师叫住:“请你到语文组把魏良老师叫来。”
不一会儿,小个子、样子很委琐的魏良来到雷鸣办公室,他见齐玉虎副校长站在哪里,他也就没敢坐下。
雷鸣瞪着魏良问:“白森在地区获得一等奖的论文《文路与拳路》是你的成果吗?你找过齐玉虎谈过这件事吗?”
“不,不是。是我刚转来时白老师跟我讲了如何指导学生作文,并让我在班级搞试验,我,我哪有那水平呀!”魏良神色紧张的解释着。
雷鸣校长站起身来,走到小个子魏良身边说:“你找过齐校长,说这个指导学生作文的经验是你搞出来的。有这回事儿吗?”
魏良侧脸仰头看着齐玉虎副校长,又慢慢的低下了头,他没有回答雷鸣校长的问话。
雷鸣校长坐在办公桌前的木椅上说:“局里主要领导对你们这种小动作很不满意,是忌妒还是阴谋陷害呀!白森老师关于议论文分格练习和指导经验一年前就在上海的《语文学习》上发表了,他用的笔名是陆家三。”雷鸣从办公桌上右上角拿起白森给他的去年的《语文学习》,翻到那篇题目为《关于议论文的审题、立意、谋篇分格练习》的文章,他拿到魏良面前“魏良,你看看,这篇文章是你写的还是白森写的?做人要老老实实的啊!”雷鸣校长又侧脸对齐玉虎说“齐校长,你应该很好的端正一下思想作风啊,你以前在教育局就搞出了点传闻,影响也很大吗!不过,还可以理解,局里派你去一中参加座谈会,本来不是党员,你冒充是党员,也算是对党的向往吧!这回你又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你入党的问题恐怕是要受到影响啊!”
齐玉虎额头上沁着汗,颤抖着声音说:“雷校长,我向白森老师赔礼道歉,承认错误,我愿意在全校教职员会上检讨自己的错误。”
雷鸣校长语重心长的说:“做人要厚道哇!”
晚上,齐玉虎来到顾家大院白森家门口,在青悠悠的月光下,齐玉虎在居安门前徘徊着。他几次想伸手去敲门,却又几次都缩回了手。
“别动,举起手来!”
齐玉虎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断喝,下意识的举起双手。他感觉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自己的后背上。
原来是白雪峰刚从吕向阳家回来,下了安邦桥,在青色的月光辉映下,他见一个身影在居安门前晃动。白雪峰偷偷的、轻手轻脚的顺着顾家大院西墙根的阴影处摸了过来。等到齐玉虎转过身去时,白雪峰突然窜出来,用一根拾来的木棍顶着齐玉虎的后背。白雪峰厉声问:
“你在这干什么?鬼头鬼脑的,快说。”
齐玉虎回过身,见是白雪峰,笑着说:“是雪峰啊,我是五中的齐玉虎,来找你爸爸白森老师请教,我正想要敲门。哈哈,就被你俘虏了。”
白雪峰不好意思的说:“是齐校长,对不起啊!”说着掏出钥匙开了居安门。
齐玉虎跟在白雪峰后边进了院子:“哈,院子很宽大呀!就是离县城远了点。”
白雪峰领着齐玉虎到正房西头亮着烛光的一间屋子门前:“爸爸,齐校长来找你!”
白森开了门,见是齐玉虎。他当然知道齐玉虎副校长贪黑屈尊于白家的意图,虽然对齐玉虎的作法很气愤,但还是客气的说:
“齐校长,请进!”
齐玉虎进了这仅有十来平米的小屋,他四处打量着。见靠北面墙横放着一张双人木板床,床头是用青砖垫起的破旧得脱了漆的红色木箱子,箱子盖上点着蜡烛,堆放着厚厚的学生的作文本,地上还摆着一张条凳,其它就什么都没有了。齐玉虎尴尬的笑着说:
“打搅你了,白老师,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
齐玉虎的样子非常诚恳。
白森给孟玉虎倒了杯水。犹豫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这本来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在地区开论文宣讲会时你不是也去了吗,我的论文评了一等奖这你也知道。你们这样一搞,我不是成了窃取魏良的教学研究成果了吗?这是一个人的品德和修养的大问题呀!我白森是Y派,或者说曾经是反革命Y派分子,可是,我从不干那种营营苟苟的事!”白森又有些动了气。
齐玉虎从条凳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给白森鞠了一躬:“白老师,你年龄比我大。是小弟错了,我向你赔罪,请求你的原谅。”
白森忙去扶起齐玉虎,连说:“不敢当,不敢当。齐校长,事已至此,真相已经明了,我白森也决不会得礼不让人,但愿我们都能汲取教训。你放心,我不会再把这件事情扩大。今天上午,雷校长就谈到了这可能会影响你加入组织问题,所以,我就没有再到局里和县里去。你今天能屈尊寒舍,也足见你的诚意。我希望咱们能为党的教育事业摒弃前嫌,团结一致。”
齐玉虎站起身,激动的握着白森的手说:“谢谢,谢谢白老师宽宏大量!那我就不多讨扰了。我齐玉虎绝对不会再干出对不起你白老师的事情来。”
送走齐玉虎后,白森回到院子里,他站在那株老槐树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白雪吟和白雪峰从客厅走出来。
白雪峰问白森:“爸爸,齐校长来干什么?”
“没什么事,闲聊些教学的事。”白森不想让孩子们知道真相。
白雪吟说:“爸爸,这两天可能要给吕伯伯开追悼会。现在已经有人传言说吕伯伯是特务了!高阳伯伯担心有人会把这件事情闹大,甚至会牵连其他人!”
白森叹着气:“这年月呀,做人可真是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