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尽瞥了眼楼下的打斗,语气中透出几分无奈:“你何必给他惹麻烦?”
余凉仔细回忆着原书里连晚亭挑选的数本内家经籍,按照其书名在架上翻找,每找到一本她也不着急细看,直接就往怀里揣。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打算。”余凉眼神不离书架,敷衍回应道。
连晚亭作为原书男主,对武学具有超乎常人的悟性,他知道什么是最上乘的功法,学习的速度亦非他人可及。
同样进出藏经阁,同为一天时限,若不给连晚亭设些阻碍,余凉能稳步增长,连晚亭说不定就是成倍攀升,到时候的正法大会别说打败他了,怕是连七八招她都能难以招架。
萧寒尽猜疑:“莫不是——因为他的两个师兄于乘凌架上为难了我们?”
余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我看起来如此像这般记仇之人?”
“像。”萧寒尽点头。
“好,那我便是。”余凉撇撇嘴,视线回到书架上,经籍书册往怀里揣了一本又一本。
她的回应漫不经心,萧寒尽自然不信,却对她怀中的数本书册好了奇:“不过一日功夫,你可看得完?”
余凉嘀咕着:“看不完看不完……但这些都是好书,我看不完,总好过别人看完。”
这个“别人”不是谁,就是连晚亭。
萧寒尽错愕,被她这番损人利己的话惊得忍不住勾唇轻笑,素来清寒疏远的脸上难得有了丝暖意。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再次看向楼下的连晚亭,“若是被师父知道你心性不端,怕不是要在后山扫上半年的地。”
余凉扮出一副讨好的模样:“师兄不说,师父怎么知道?对吧。”
萧寒尽别开视线,眼里似乎带了几分笑意,“随你去罢。”
不过半会儿的功夫,楼下的明心派弟子便已败下阵来,躬身抱拳认了句输,但切磋却未因此停止,千术林另外胜出的四位少侠摩拳擦掌,又接连上前要与连晚亭比试。
余凉对这个局面十分满意,继续趁乱“抢书”,快要把二楼所有值得一看的上乘经籍都拿了出来。
突然一柄十分熟悉的黑金匕首横在她眼前,“还你。”
因竞攀乘凌架而划伤的红痕仍未消除,如细丝红线般裸露在萧寒尽修长瓷白的手上。
余凉愣了愣,下意识想要接过,转瞬又收回了手。
“送你了。本来就是为师兄准备的生辰礼,是我一直……没送出去。”余凉的声音渐小。
这是原身所遗留的物件,那把藏于衣柜许久以至于她差点忘记了的“切金断玉”的防身宝刀。
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最终送到了萧寒尽的手上,难说不是天意。
谁承想萧寒尽脸上并无喜色,他神情微变,眉头蹙起:“我不过生辰,你们知道的。”
余凉刚碰触到书架的手突然顿住。
来此一年多,览众院的同门确实从未给萧寒尽庆贺过生辰,且无一人主动提及,她本以为只是他爱清净的性子使然,但看他现在这般模样,倒像是有什么更深的原因。
甚至是,让他分外抵触的原因。
余凉是这么想的,却不敢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