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香炉上升起袅袅青烟,他才道:“如何?这通元派你们见也见了,拜也拜了,若真没其他要事,可要趁早回城,贫道这里不方便留宿。”
余凉与萧寒尽顺着秦老道站的方位往他身后看去,矮小逼仄的道观内还置了一张木板茅草垫起的床铺。
秦老道随他们两人的目光往后瞥了一眼,不以为然:“也就剩这小观能遮风挡雨了。”
瞧见秦老道生活如此拮据,必是个真缺钱的,余凉便盘算着要不要再凑点银两,从他嘴里买下一点通元派武学密辛,或是……任何相关的线索。
余凉手抚荷包犹豫不决的样子,被萧寒尽看了个一清二楚,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他嘴角微抬,正要说话时,一束银光破空袭来,从两人中间飞速穿过。
随着“叮”的一声,这枚飞刀击灭了一柱香烟,实实地扎进了铜像的底座。
“小心!”
萧寒尽厉声提醒,话落时,他已亮出长剑与院内的不速之客们在门口对峙。
方才还一片荒草丛生的破败小院,现在竟站了十数身披暗紫兜帽、腰别精巧匕刃的断月教众。
余凉眉头一皱,瞥了眼插进底座的飞刀,上面刻的确实是断月楼的图纹。
怎么回事?断月楼的人要追杀她?
未等余凉反应过来,领头的断月教众就在院外大声叫嚣:“太初余凉!将你背上的镇狱剑留下,我等可饶你一命!”
“哎哟喂!”一旁的秦老道惊得大叫,他把大半身子都藏在铜像后面,探出了个脑袋责问,“你俩怎的还有人追杀啊!血可千万别溅贫道的观里啊!”
余凉哪还有心情跟老道拌嘴,她沉下内劲,一边随时准备干架,一边眼睛紧紧关注着那领头人的动向。
领头往余凉的枣马走去,取下挂于鞍侧的催晓刀,在手中掂了掂重量,满意一笑。
“把刀还来!”余凉怒斥。
太初习剑法,她素来不用刀,催晓刀平日就这样随意挂在鞍侧。
但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任务道具,还是近期的任务,要真被抢去了她任务必然失败!
领头的教众摇摇头:“这可不是以刀换剑,催晓刀、镇狱剑,和你的命,二者只能选一样留下!”
一听此话余凉更是气急,好个狮子大开口,一要就要了俩任务道具!
她一时间也顾不上去怀疑风止夜的断月楼,怎么会好端端的来找自己麻烦,而是立刻提起脚,施展上御九天冲进院内,与断月教众中缠斗了起来。
几个回合下来,余凉暗道不妙。
若是之前中州那帮分舵教众,以她如今的水平定然可以设法拿下,但眼前的这十几个明显不是分舵教众的水平。
他们掌法更深厚,甚至一进一退、一攻一守的阵型里,有着团队般默契的配合,余凉、萧寒尽两人与他们在院内几番交手,竟都没有落得一丝优势。
余凉自知再这样打下去,就算短时间内僵持不下、难分胜负,最后也要看谁最先消耗完体力,而两个人怎么耗得过十几个人?
她当即回首,给了萧寒尽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