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婷仍不死心地大喊道:“殿下!”
萧洛白眉峰蹙起,似是不悦到了极点,深邃的眸子里仿佛结了一层冰,他音色淡漠却含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孤不管你是哪家贵女,你若再一味胡搅蛮缠不知进退,休怪孤不留情面!”
聘婷心里一惊,她刚刚竟在太子殿下眼中看到了杀意,她可是当朝丞相之女,连陛下都要对他父亲礼让三分,太子竟然有想杀了她的想法?
但是她又丝毫不怀疑太子眼中的杀意是假的,毕竟这位太子殿下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几乎杀了个干净,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杀神!
纵使势力庞大如贤妃一党,还不是一样被这位太子殿下四两拨千斤地连根拔除了。
聘婷咬了咬牙,这位太子殿下幼时便流落在外,才刚回到赫连皇室不久,可他身上却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君临天下的气魄,想必日后必定大有作为,加之他生的风神俊朗,让人见之不忘,自己更是对他一见钟情,倘若就此离去,等于自动放弃入宫伴驾的机会,真真可惜。
何止可惜,是不甘心啊!
她心中暗恼,她储聘婷自诩北罗第一贵女,自幼什么没见过,要什么没有,偏偏心悦一人,却不能拥有。
她身侧两边跪着的女子一起在底下拉她的衣服,低声劝道:“别再说了,走吧。”
随后,另外三人低着头站起来,一起拉她的手臂,储聘婷眸色沉了沉,不情愿地起身,随着那三位女子一起离去。
萧洛白定定地站在殿外,一阵凉风袭来,吹动他鬓边散落的青丝,带起一阵寂寥的冷意。
青风低声劝道:“主子,进屋吧,入冬了,外面冷。”
萧洛白面色一如既往地清冷,他幽幽叹道:“是啊,入冬了,她最怕冷了……”
他不禁想起冬日里,李元柔夜里睡觉贴他贴得很紧,说他是暖炉,而夏日里又嫌他身上热,离他老远。
夜色消退,天际开始泛白,破晓的曙光逐渐露了出来。
萧洛白望着殿外已经光秃秃的梧桐树,不禁又叹道:“一年了啊……”
青风疑惑出声:“什么?”
萧洛白喃喃出声:“相伴一年了……才一年……”
他说完忽然改口道:“不,还未到一年……”
他又不胜唏嘘叹了一声:“未到一年,便分开了……”
青风也跟着叹了口气:“主子,别感慨了,卯时已经过了,快去上朝吧,那帮大臣这会儿估计都已经到了。”
萧洛白不疾不徐开口:“不急,让他们等着吧。”
他说完,又站着吹了一会儿冷风,才缓缓抬起步子走进寝殿。
青风跟在后面,他垂着头掩藏起发红的眼眶,心里叹惋道:小梦,你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