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最不自在的,大概就是唐氏母子了。
今日江璃戈早早地就将唐氏与胥微明母子俩安排在了衙门后堂,韩家针对于胥家的一切阴谋,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再想起曾经的所作所为,母子俩简直臊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而另一边,宁云逍与江璃戈则在众人簇拥着进了宴厅,只待宁云逍落了座,胥老夫人的目光就未曾从他身上挪开过,怎么看都是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模样。
此刻的宁云逍哪有今日在堂上威风八面的模样,恭敬地坐在席上,举止得体、风度翩翩,乖巧得像只小绵羊。
胥老夫人越来越满意,江璃戈的舅舅胥知辉更是不吝赞赏道:“武艺过人,文采斐然,难得还有份侠义之心,这样的人配得上做我们的女婿。”
江璃戈有些羞赧地嗔了胥知辉眼,同胥老夫人告起状了,“外祖母,您看舅舅!”
“哎哟,我们的小公主害臊了。”胥老夫人掩唇笑了笑,又假模假样地训斥了胥知辉两句,才提醒了江璃戈:“你这孩子,人世子帮了咱们胥家这么大的忙,你也不晓得敬世子杯酒。”
“就是!”胥知辉也赶忙帮腔。
两人这番话的动静可不小,四下皆闻,叫江璃戈装傻都不能。
只得端了酒杯,莞尔一笑,向宁云逍敬了杯酒,“世子大恩,我代胥家谢过。”
宁云逍含笑着江璃戈,眉目温和,眼神清明,举杯轻碰,“公主客气,能为胥家略尽绵薄之力,云逍之幸。”
酒汤下肚,两厢对视之间,情谊丛生,深情不渝。
一杯致谢酒,愣是叫两人喝出了交杯酒的架势。
这般的深情厚谊,真是看得在场众人欣慰不已。
胥老夫人更是笑容满面,笑吟吟地抓了江璃戈的手,感慨道:“可怜我们小公主小小年纪便远赴盛凌和亲,外祖母早些年那是担心得夜不能寐,如今瞧你姻缘如此美满,外祖母也就放心了。”
这话听得江璃戈心中也十分感动,她弯了弯唇,回握住胥老夫人的手,安抚道:“外祖母放心吧,我在盛凌一切都好。”
胥老夫人欣慰地频频点头,又问:“你们可是明日启程回盛凌?”
“是。”江璃戈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同胥老夫人说道:“此次咱们虽然解决了小韩家,可外祖母莫要忘了,大韩家才是咱们真正的对手。小韩家被重创,大韩家若是按耐不住,怕也是会动手的。微明那边怕也得劳烦外祖母多加看顾,可再出不得什么岔子了。”
“我知道,这些事儿我会处理好的。”谈及此事,胥老夫人也沉了脸色,说罢胥老夫人也小声问了江璃戈:“你急着回盛凌也正因此事吧?”
江璃戈没有否认,“我远在盛凌,无法侍奉母后膝下,已是不孝。自然只能想法子,为母后增几分底气了。”
胥老夫人怜惜地摸了摸江璃戈的脑袋,“孩子。苦了你了。”
江璃戈微微笑了笑,没再说话。
宴上,酒意渐浓,窗外,夜色渐深。
明日就该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