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路远,世子一路小心,照顾好自己便是,这兔子我定会好生照料的。”
“好。”
言至此处,江璃戈也不再多留,带着两只兔子就离开了。
第二日,盛凌皇帝率皇室诸人与百官归京。
回到宫里,江太后第一件事儿就是秋后算账。
江楚楚献舞时做的蠢事,江太后心里明镜儿似的,若不是忌讳着外头人多眼杂,怕是宫宴当晚就要罚她的。
是以,江楚楚刚回宫就因“冲撞太后”被罚,每日在小佛堂跪两个时辰,好生反省。
江楚楚乖乖跪了两日,第三日才安排了丫鬟来江璃戈这儿求情。
然而江璃戈早就猜到了这招,只是如今还不到她与江楚楚翻脸的时候,于是便高高兴兴地拿了董怜初递的帖子与江太后求了出宫的懿旨。
等她回来时江楚楚估计也跪得差不多了!
“文昌侯府的春日宴,惯常是受文人墨客青睐,去露个脸对你有好处。”
江太后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又突然想起一事,拉了江璃戈交代。
“对了,郑宝瑶这次应该也去,你替哀家给她送套红宝石头面去。”
江太后让江璃戈给郑宝瑶送宝石头面,明面儿上是贺礼,实则是送去道歉的。
盛凌皇帝给宁云逍与江璃戈赐了婚,也就在无形中断了王家世子妃的盘算。
坏了人家一桩婚事,便要补给人家一桩婚事,这就是君王的制衡之道。
而郑宝瑶,就是这场博弈的牺牲品,圣上有意将郑宝瑶指给了王家的外孙,泰安伯爵府的嫡子张引枫。
圣旨虽还未下,但几个家族之间都已心知肚明。
好在,泰安伯爵府门第尚可,也不算辱没了郑宝瑶。
江璃戈知晓江太后的深意,麻利地点头答应下来,却是不知,一场由此引起的风波正在被有心人酝酿而来。
京城王府,凉亭——
王雅的贴身丫鬟匆匆入内,“小姐,文昌侯府那边奴婢已经安排好了。”
“甚好!”
王雅兴奋地挑了挑眉,“只要一切顺利,公主身份就成了她的催命符,不仅婚事作罢,还会成为南楚的千古罪人!”
丫鬟笑吟吟地接话,“如此一来,咱们小姐就还是昭王世子妃的第一人选!”
……
江璃戈递了帖子,便有丫鬟一路引着她进了侯府。
文昌侯府的春日宴办得的确热闹,投壶、捶丸、曲水流觞一样不少。
江璃戈与董怜初打了照面,瞧着她忙得脚不沾地的,便准备先寻郑宝瑶去。
倒是不想,这一去就叫她撞见了一桩奇事儿。
郑宝瑶称身子不适并不在暖阁里,江璃戈是在侯府最东边儿竹林里找到她踪迹的,结果还未靠近,就听里头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豢养娈童玩乐,伤风败俗!我是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的!”
“你调查我?哼,圣上赐婚,抗旨不遵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你若不想嫁,只管拉着郑氏一门给你陪葬好了!”
“张引枫!你无耻!”
养尊处优的男子,哪曾遭人这般辱骂过,恼怒之下,张引枫竟是一把扯开了郑宝瑶的外衫。
“今日,小爷就叫你瞧瞧,什么是无耻!”
这般明显辱人清白的行为,郑宝瑶自然也是忍不了的,顾不得劳什子教养,与张引枫扭打在一起。
竹林里,打得一片热闹。
竹林外,也已传来了一群小姐闺秀的谈笑声,似乎都是来看望“身体不适”的郑宝瑶的。
两人扭打得皆是衣冠不整,若叫旁人瞧见了,那可真是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