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见状,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高兴地笑道:
“我儿终于开窍了,知晓读书上进了。”
张三牛立于书房门槛,目光回望自堂屋缓缓步出的母亲,嘴角挂着几分无奈,轻声道:
“娘,你怕是误会了,这些书籍,实则是为您所购。”
李敏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轻叹:
“哎,我这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读什么书呢?”
张三牛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重心长地说:
“娘,古人云,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看那镇上李老先生,银发苍苍,仍手不释卷,其精神可嘉。
您若也能识文断字,岂不是更添几分风雅,免得外人道咱家不识书香?”
李敏闻言,佯装嗔怒,轻拍张三牛手背,笑道:
“你这孩子,哪有这样打趣娘的?即便我不识字,也是你娘,我不想学就不学,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三牛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
“谁让你是我娘呢,您的快乐与自在,自然是最重要的,您想干嘛就干嘛吧,我就不打搅您了。”
李敏闻言,心中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她好奇地问道:“这些书,可花了不少银子吧?”
张三牛微微一笑,语气轻松:
“娘,不过些许小钱,七十两银子而已。”
李敏闻言,脸色骤变,双眼圆睁,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失声惊呼:
“什么?区区几本破书,竟要价七十两白银?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张三牛揉了揉被李敏高分贝嗓音震得微痒的耳朵,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慢条斯理地回答:
“没错,就是七十两。”
李敏怒火中烧,双手紧握成拳,胸膛剧烈起伏,愤愤不平地斥责道:
“你可知道这七十两意味着什么?我省吃俭用,日夜操劳,十年光阴都积攒不了这么多银子”
张三牛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补充道:
“还欠了人家二十两,明日还得筹备送去。”
李敏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你看看你,那八百两白银,转眼间就被你挥霍一空,连一年都撑不过!
你这个败家子,是要把我活活气死才肯罢休吗?”
张三牛轻描淡写地回应:“不是还剩下三锭嘛,足够应急了。”
李敏想起那曾经沉甸甸的十六锭银子,如今却只余零星三锭,心中五味杂陈,痛心疾首道:
“够了?这怎么能够!一百五十两,又能撑得了几时?我不能再任由你如此挥霍无度了!”
言罢,她转身迈向仓库。
仓库内昏暗,她迅速将仅剩的三锭银子揣在怀里,随后毅然返回堂屋。
仓库的角落里,还堆积着近二百两的铜板,沉甸甸的,却因数量庞大而难以一时之间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