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塑料凳坐下,老张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店里,缓缓开口:
“我这里要被拆迁啦。”
听老张这么一说李心忧才注意到,周围的商铺已经关得差不多了,也就还有一两家卖小饰品的开起扩音喇叭喊着清仓大处理。
“拆迁?那不是好事吗?拆字一喷,立提大奔,房子一移,兰博基尼。你应该高兴啊。”
“哎。”老张重重叹出一口气,“老弟你是有所不知啊,原本规划的赔偿金额是一平米2500,我老张这点地还能有个十万左右的收入。
可是开发商鼎木集团硬生生把金额压到了800,这哪是雁过拔毛,这是把雁子都打死了。
大家伙当然不愿意,鼎木集团就找了一群道上的地痞隔三差五来骚扰我们,久而久之学生们也就不愿意来这里了。
事已至此,有的家产雄厚的,不在乎这点小钱便接受了,有的街坊们受不了,咬着牙也搬了。”
李心忧皱着眉头,“你们没报官?”
“报官?早就报了,没用的,人家早就打点好了,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来了也是走走过场。
我守着这个店铺也守了小二十年了,硬是从小张变成了老张,离开了这里我又要去哪里?我咽不下这口气。
况且就这点钱其他地方的租金我都付不起,娃子读书又要得紧,哎,难哟。”
李心忧看着愁眉苦脸的老张,心里也是酸酸的,这里他大学时就时常来吃,那时的热闹景象也仿佛历历在目,如今这般破败也让他心里有些难过。
想安慰安慰老张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如今自己都过得艰难,又能怎么办呢?
这时候叶一心也来到李心忧身边,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人,疑惑道:“怎么啦?”
李心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留下老张一人孤独地坐在那里。
“怎么不说话?”
叶一心走上前来,和闷头走路的李心忧并排在一起。
李心忧“哎”了一声,,“老张遇到点困难,也帮不了他,只有生生闷气。”
“什么事?跟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能帮呢。”叶一心倒是关心起来了。
“帮不了,这事很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
“那就慢慢说,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复杂。”叶一心不死心,继续追问着。
“哎,钱的事,你又没钱。”
正说着呢,叶一心突然把李心忧扯住往后一拉,躲到旁边商店的饮料冰柜后面。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