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闫晦双目圆睁,满脸喜色,张大了嘴,似乎要叫喊出声。莫辞不明其意,正要思索,猛然警觉:“还有一个!”猛的回身,那白皮汉子丁豪文的双拳已经打至身前,只听“砰砰”两声闷响,莫辞胸前背后同时受了丁豪文与闫晦两人四拳。喀嚓一声胸骨断裂,紧咬的牙关中渗出鲜血。闫晦大声叫道:“干得好啊,二哥!!”
莫辞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连连咳血。想要伸手点身上的穴道止血时,一只大脚狠狠踩下,脚跟左右来回撺弄,又折断他两根手指。
闫晦恶狠狠道:“贼泼皮,让你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你不是厉害吗?再厉害一个我看看!”右脚连踩,左脚狠狠的在他肋间猛踢。
丁豪文哈哈大笑,回身坐在地上。
闫晦正打的起兴,忽听嗤嗤几声轻响,几粒石子疾飞过来,一粒打在腿上,一粒正中脚趾,闫晦脚趾断裂,疼的嗷嗷大叫。
这一着变故奇出,丁豪文也不曾料到。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已坐了一名黑衣男子。那男子三四十岁,一脸秀气,侧着半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心中一惊,连忙向后急撤,哪知肩上一紧,已给那黑衣男子抓住。那黑衣男子道:“坐啊。”手上使劲,咔的一声捏碎了他肩骨,向下一按,内力暗送,咔咔两声又将他两根腿骨震断。丁豪文大叫一声,跪在地上。
闫晦脚上奇痛,本欲大骂,见了此景,吓得魂魄齐飞,哪敢再纠缠半分,转身便逃。那黑衣男子松开手掌,身形一晃发掌前击,啪的一声拍在闫晦小腹。闫晦提气疾冲,靠的就是丹田的一口真气,受了这一下真气外泄,顿时气血翻涌,鲜血狂喷。向后飞出砸在地上,立时没了气息。
那黑衣男子一掌击出,身形立返,又把手搭在丁豪文肩上,朝闫晦望了一眼道:“‘湖广六恶’三恶‘丧门星’闫晦。你在衡州客栈一夜连杀一十七人,皆是小腹中掌丹田破碎而死。如今有此报应,也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哈哈,快哉!”
回过头来:“你嘛,二恶‘白眼狼’丁豪文。你幼时孤苦,被一丁姓人家收养。谁知你竟以非人亲生为由将苦养自己数十年的丁氏老人生生捏断四肢以至老人活活疼死,天诛煞星,留你不得!”抬手一掌,登时将丁豪文拍的头骨碎裂,脑浆四溅。
那黑衣男子连诛两恶,神情稍缓。上前查看莫辞伤势,见他伤情太重,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叹道:“天妒义士,自古如此。”向众车夫道:“把他也一并收葬了吧。”说罢发足前行,消失不见。
一车夫大着胆子问道:“敢问大侠名号?”那黑衣男子早已走得远了,远远说到:“不必了,我原先也未想过要救你们,举手之劳,顺手之便...”声音缥缈,再也听不见。
话说回车前。
却说丁问等人见熊世新站起身来皆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丁问更是心凉一片,脑中略过打不过便自尽的念头。却见熊世新向前走了几步,晃了一晃摔倒在地。背上衣衫尽裂,背心凹陷,双目圆睁,已没了气息。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李也诛叫道:“大哥!”叫了几声,见黑影闪动,一具尸首自崖上跌落。面色惨白,双眼泛红,嘴唇发青,流出的鼻血却是乌黑,是中毒而死。
一男子的声音自崖上传来:“万历四十八年,浙江仙桥村一百八十七户人家于一夜之间叫人屠的干干净净,所中的乃是湖广神门拳法,中拳者半日内内脏破碎经脉紊乱而死。还有天启二年河南一村庄村民全都暴毙一事,死者情状跟下面毒死那人一致。江湖三大奇毒‘锁骨五仙散’,呵,手笔倒不小。”
李也诛一看,见落地尸首正是六恶之一“尸无手”生少便。大恶熊世新又已毙命,两人死状与生前所犯罪行一致,心中大骇。待回头去寻说话那人时,他已不知何时从那绝壁之上落于地下。那男子一袭黑袍,正是先前诛杀丁豪文、闫晦的黑衣男子。
李也诛沉着脸道:“敢问尊驾什么名号?”
那黑衣男子道:“你认得朱善玉吗?”
李也诛心中一紧,朱善玉是他兄嫂,被他逼奸不成所杀。那黑衣男子道:“看来你是认得了,这就上路吧。”黑衣袭动,发掌击出。李也诛见状连忙扯动铁链,两只流星锤同时发出夹击,那黑衣男子伸手一拨,将流星锤上劲力尽化,反向推出。撞在李也诛胸口,李也诛大叫一声,胸前被流星锤上钢钉扎得满是窟窿,向后翻到,立时毙命。
那黑衣男子甩一甩衣袍道:“不错不错还差一个。”看了看山路道:“就是有些远了,不知道追不追得上。”施展轻功,向着山下追去。丁问等尚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