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司马君缘决心和太子同舟共济(1 / 1)将军和他的矜贵太子首页

马场之上,气氛一度剑拔弩张,令人几近屏息。就在三皇子刚要雷霆大发之时,只听得西元高声呼喊:“太子殿下驾到!”瞬间打破了场中的紧张僵持局势。场上所有人皆匆忙起身,动作整齐划一地迎向太子进来的马场方向,而后纷纷跪地参拜,齐声高呼:“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陈顾回神色淡定安然,他轻轻抬手,和蔼且亲切地示意众人平身。接着稳步向前走到前方,目光在司马君缘和三皇子身上来回巡睃,缓缓说道:“二位竟有如此浓厚的兴致在此比试马术,却未曾提前知会于孤。看来这司马君缘定然是入了三皇兄的慧眼了。司马君缘,还不对三皇子拜谢知遇之恩。”司马君缘一听,当即恭恭敬敬地拱手向三皇子行礼道谢。三皇子闻得此言,即便心中满是愤懑之气,此刻也不好发作。眼见三皇兄面色阴沉难看,太子陈顾回赶忙接着言道:“你们这精彩绝伦的比试竟然没有彩头,实在是令人深感惋惜。孤观你二人马术皆极其精湛,可惜方才孤不在,否则定要为你们这比赛增添几分趣味和奖赏。”三皇子听了太子的话,那阴云密布的脸色瞬间由阴翳转晴和,变得精神抖擞,迫不及待地说道:“除了马术,我们还可比其他。君子六艺,无一不可。不如就以司马伴读的千里驹为彩头,如何?”所谓君子六艺,指的是礼、乐、射、御、书、数六种技能。其中,“礼”乃礼节,“乐”为音乐,“射”是射箭,“御”指驾驭马车,“书”是书法,“数”则涵盖天文、历法、算数等知识。

太子陈顾回听了这话,微微一笑,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佯装深思熟虑一番后说道:“既然如此,君子六艺,礼乐书等,武艺和骑射方面,司马君缘因长于兵营边疆故而经验丰富、技艺娴熟。诗书方面,三皇兄与孤都从小在太学读书,拜各名师大儒为师。二位各有千秋。为求公平起见,那么,不如比君子六艺中的‘乐’,二位意下如何?”

闻听太子之言,司马君缘毫不犹豫地拱手道:“请尊殿下旨意。”三皇子更是心花怒放,暗自思忖:这君子六艺中的“乐”,不正契合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这三皇子平素最爱流连于花街柳巷的声色场所,作词作曲堪称一绝,其词曲库中的存货可谓琳琅满目、丰富多彩。不愧他从小到大这么疼爱这个太子弟弟,关键时刻总能让自己大显身手!

实际上,三皇子和太子陈顾回的关系向来亲密无间。太子赞赏这个三皇兄的豪放不羁、洒脱随性,而三皇子又觉得这个太子弟弟从小命运多舛,被父皇逼迫学习各类艰深晦涩的东西。幸好有这个出类拔萃、才华横溢的太子弟弟,为其他的皇子遮风挡雨、负重前行,要不然他自己也无法成为现在这个逍遥自在、悠然自得的闲散王爷。

太子陈顾回接着说道:“既然三皇兄欲将司马伴读的千里驹作为彩头,那三皇兄的彩头又当如何?”三皇子闻此,刚欲慷慨地拿出自己视若珍宝的宝贝。只见太子陈顾回接着说道:“孤这里恰好有一古琴‘绕梁’,可作皇兄此次比赛的彩头。”说着,便让西元回去取琴。既然太子如此安排,场上众人自是无人敢提出异议,三皇子更是喜形于色,无需自己拿出彩头,而用太子之物,心中愈发觉得这个太子弟弟善解人意,对其钦佩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心中那个志向高远、德才兼备的弟弟,为了扮作柔弱可怜、需要保护的楚楚可怜之态,早就在司马伴读面前把他描绘成了一个嫉妒弟弟出众、打压弟弟成长的卑鄙之徒。这边司马君缘还被蒙在鼓里,只因上一次太子在司马君缘面前装作长期遭三皇子欺凌。故而,方才的马术比试,他未有丝毫退让之意,接下来这“乐”之比试,他更是不想妥协,一心欲借此机会为太子报仇。司马君缘未曾察觉,自己早将自己视作太子的人,认为与太子是休戚相关的一体,决心和太子同舟共济。

太子陈顾回哪知晓司马君缘的这番心思。待西元将那把制作精良、木质温润的古琴取来后,便下令二人开始比试。

比试之前将太学里专门教“礼乐”的苏太傅请了来做裁判。“礼乐”一向在太学里不受重视,而这苏太傅又是一个“琴痴”。这次受太子所邀,又听说能看到太子收藏的古琴“绕梁”,于是欣然前往。

苏太傅前来带了两个乐器:一个是琵琶,一个是玉笛。供二位选择。这笛子不如琵琶音色丰富多变,所以三皇子首先选了琵琶,于是司马君缘就拿了剩下的玉笛。

比试开始,三皇子率先登台。他怀抱一把琵琶,琵琶身如明月般优美,弦丝泛着金光。他轻拨琴弦,弹奏一曲“塞上曲”,指法娴熟灵巧,旋律优美动听,如潺潺溪流般淌入众人耳中,引得众人纷纷点头称赞。然而司马君缘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地拿起一支玉笛,笛身晶莹剔透,温润如玉。他先是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吹奏,其乐音婉转低回,饱含深情,仿佛能穿透灵魂,触动人心最柔软之处。他的演奏不仅技巧炉火纯青,更在情感表达上细腻入微、丝丝入扣,让在场之人皆沉浸其中,如痴如醉。苏太傅听到司马君缘的笛声,大为惊讶,这不就是失传已久的《折杨柳》吗?这《折杨柳》一直是传说之中,只在李白的诗《春夜洛城闻笛》中有记载。苏太傅只在小的时候,跟随太爷爷拜访“乐圣”师旷时,听他用古琴弹奏过。距离今天也有将近六十年了,后来“乐圣”离世,这曲子再也没有现世过。苏太傅听完久久不能回神,走到司马君缘身边,问道:“请问你怎么会这首曲子?”司马君缘拱手道:“这是家母小时候给自己唱的儿歌。”“令堂芳姓大名。”司马君缘回到:“家母姓师,单名也是一个师。”听到此姓,苏太傅明白了几分,问到:“师旷大师,是你何人?”司马君缘回复道:“是学生的外祖父。”苏太傅二话不说,转过头对太子陈固会说:“此次比试,拔得头筹者必然是司马伴读。”这当然都在太子陈顾回的意料之中,上一世他就知晓司马君缘的母亲,来自于世代宫廷乐师的河东师家,其外祖父更是盛名在外的“师旷”,此次比试太子陈顾回一方面想借此机会让学堂之人不要小瞧于司马君缘。另一方面这个古琴其实为一对“余音”和“绕梁”两把,本都是师家所藏,但是因为前朝战乱“绕梁”丢失。陈顾回特意借此机会讲此琴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