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爷的侄子是谁?他们根本不记得招惹过这号人物啊!
但中年男子并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直接把他们连同彩蝶一并抓走。
彩蝶在中途被押至其他地方,而他们二人则被官兵一路押解至县令大人的府上。
片刻后,只见县令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形粗壮的男子。
李瑞年和唐佑筠定睛一看,那男子皮肤黝黑粗糙,满脸的横肉,不就是那个想要强暴彩蝶的糙汉嘛!这下,他们二人彻底恍然大悟了。
县令大人神色悠然,气定神闲地缓缓坐下,他微微抬眼,拿起茶杯,慢悠悠地说道:“这两个把你打伤的人,我已经给你抓回来了,现在就由你处置吧。”
“谢谢叔!”
糙汉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得意之色,忙不迭地抱拳作揖,言语间满是感激之情。
那糙汉顶着乌紫的眼眶转过身,气势汹汹地朝着李瑞年走去。
他微微仰起下巴,脸上浮起一抹狰狞又得意的阴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瑞年。
紧接着,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揪住李瑞年的领口,将其狠狠往上一提。
“哼!小子!没想到会有今天吧?”糙汉眼里满是凶光,他扯着嗓子,尽是嚣张与得意,“我定要把之前受的罪,加倍奉还给你!”
“呸!”李瑞年猛地朝着糙汉狠狠啐出一口唾沫,他一脸不屑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这般仗势欺人的腌臜货,以为用这等手段就能吓住我?呵!真是妄想!”
“你说什么?!”糙汉顿时暴跳如雷,双眼圆睁,他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地高高举起拳头,恶狠狠地朝着李瑞年脸上砸去。
只听一声闷响,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落在李瑞年脸上,他的脸迅速肿起,立刻青了一大块。
“瑞年兄!”一旁的唐佑筠双眉紧蹙,脸上写满了担忧。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他敢断定李瑞年必定来自富贵门,向来养尊处优,又怎能承受得了眼前这般屈辱?
糙汉听到唐佑筠急切的呼喊,直直瞪向他,咧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狞笑道:“你先别急着操心别人呀,等我揍完他,下一个就是你!哈哈哈哈哈!”
就在糙汉那高举的拳头,眼看着就要再次重重砸向李瑞年之际,他身后的县令却突然出声制止。
“慢着!”
县令急忙走过来,目光敏锐的他,远远地瞥见了李瑞年腰间不凡的青色玉佩。
他将那玉佩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那玉是上等的料子,普通人可用不起,所以能用得起此等料子的人,岂能是普通人?
县令吞了吞口水,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这玉是从哪儿来的?”
“你管我的玉佩从哪来?”李瑞年气急败坏地说。
“嘿嘿……”县令脸上堆起了和善却又狡黠的笑容,一双眼睛眯成了缝,“小兄弟,你要是告诉我呢,指不定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我还会好酒好菜好生伺候二位,并给二位赔礼道歉。”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可要是小兄弟你不肯说,哼,那后果是生是死,本县令可没法保证了!”
“你这人……”
李瑞年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不对,此人突然变脸,定是看出他身上这块玉佩价值不菲,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李瑞年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哦,我知道了,你是害怕吧?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爹是堂堂的知府大人,不用我多说了吧?想必县令大人应该知道他是谁。而我这块玉佩,来历更是厉害,这可是我姑奶奶在我出生时赠予我的!你可知我姑奶奶是谁么?”
“啊?是谁?”
“是谁?呵!你竟也敢问?那是你万万惹不起的人!若是我姑奶奶知道我在你这里受了委屈,日后定会降罪于你!哼,我劝你小心点,不然你这顶来之不易的官帽,很快就会从你头上掉下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瑞年怒目圆睁,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县令爷感到一阵后怕。
“啊?!”
他吓得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扶着头顶上的官帽,眼神中满是紧张和恐惧,他不禁怀疑眼前的李瑞年。
难道他是皇亲国戚?
俗话说,官大一级,能压死人,既是知府大人的儿子,还是皇亲国戚?这可了不得啊!
县令大人只觉心惊胆战,还好他多了一个心眼,先仔细地盘问了一番。
“诶嘿嘿嘿,”县令堆起满脸假笑,露出黢黑的牙齿,“小兄弟,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你不要见怪才是!”
随后,他站直身板,伸手示意押着李瑞年的官兵,“放开他们。”
“叔!”一旁的糙汉子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能放开他们呢?我还没报仇呢?”
要不说这糙汉还是有点蠢,明摆着的事,他在一旁都把话听了去,却还是不明所以。
“啧!”县令大人白了他一眼,随即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是……”
糙汉子心中即便有万般委屈,也只能往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