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听人的抱怨,那我岂不是别人情绪的垃圾桶?我接受共情,但不接受垃圾。”江书夏嘴角勾起强者的弧度。
妈妈,这个人好帅,我要和她结婚。
李云东强忍住五体投地的冲动,风轻云淡地摆手道:“开个玩笑而已,看你一个人吃饭太凄惨,就来拼个桌而已。”
“我没记错的话,你本就没有拼桌的对象。”江书夏残忍地拆穿李云东的谎言,说道:“但希望你记住,孤独者的互相安慰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而且一不小心,就容易变成情情爱爱。”
“你觉得我会吗?还是说,你会吗?”
“你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会,就算会,也不过是杀夫证道而已。”江书夏眼神如同凛冬般寒冷。
李云东不禁在胸口划出十字,道:“大慈大悲无量孔子天尊,阁下想必就是天煞孤星在世罢。”
“信不信我让盖浇饭变成你的红盖头?”江书夏委婉地表达出将盖浇饭泼到李云东头上的意图。
李云东顿时板着脸说道:“我佛儒道三修,岂会畏惧这等威胁?但浪费粮食可耻,我就勉为其难让步了。”但一扭头,望见江书夏面前的盖浇饭,又是困惑地问道:“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一直在吃盖浇饭?吃不腻的吗?”
青禾大学在尖端科技上并无多少资金投入,但在食堂的改善和优化上却下足了苦工,以至于外校学生也会时不时来蹭饭——李云东严重怀疑,这是学校高层想通过这种方式控制生源,就像青禾一号这样,建立起舆论和宣传的优势。
“摄食只是生存的必要行为而已,有什么腻不腻的。”江书夏用勺子轻轻敲击着餐盘,犹如传闻中的社畜一般,面无表情地说道:“盖浇饭吃起来最快最省事,仅此而已。”
“我很担心你的血糖值啊,孩子。”
“先担心一下你的脑子吧,傻子。”江书夏依旧言辞犀利,而李云东对此习以为常,他瞅见江书夏白净如雪的手背,脑海里忽地掠过一些医院的画面,不禁说道:“其实最省事的饮食,是静脉输入营养液吧?对文案工作也没什么影响,你为什么不试试?”
江书夏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应道:“你是魔鬼吧?频繁输液会留下针孔的。”
“有滞留针啊,就比较粗的那种,有一软一硬两个针头,应该是嵌套起来的。”李云东回想起以前的住院经历,比划着说道:“硬针头扎进血管,再拔出来之后,软针头就会留在血管里,扎一针能顶好几天——”
“我拒绝这个话题,立刻闭上你的狗嘴,然后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以前住院的时候就用过,一开始确实不太舒服,就跟肉里扎了根刺一样,但适应起来很快的,不妨碍一般性的活动的,有机会你可以试——”
“试你个鬼!”
砰!
江书夏突然暴起,一脚踹在李云东的胫骨上,让他真正意义上倒抽一口冷气。
“嘶——!你你你——”
“什么人嘛,王八蛋!狗一样的东西……”
江书夏骂骂咧咧地端着餐盘远去,空留李云东一人揉着胫骨流涕,他只觉得对方莫名其妙,明明只是一次善意的医学科普,为什么会惹得她如此愤怒?
难道这么大岁数的人,还会害怕打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