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水波荡漾,秦淮河潺潺的流水声像是薄衣美人轻弹琵琶,千里传音,如此悠扬舒畅,又如行云流水般,涌进人们的耳中,像是一阵和风,染绿了杨柳,唤醒了花蕾,催动了流云,惹笑了青山,将聆听者带入了一个美好的境界去了。
春风又绿江南岸!
“噗”
一声与周遭景色毫不搭调的唾沫星子声,让优美的琴声戛然而止。
白露正对着河水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露出满意且舒畅的表情。
他的一口唾沫,使得河畔边刚刚还在你侬我侬,不时吟诵几首春花秋月的才子佳人们顿感恶心,一下子都纷纷散了去。
对此白露毫无愧疚,甚至内心还有一丝爽快,仿佛自己包了场一样,十分畅快。
白露对着清澈的河面打量着河中的倒影,柳眉凤眼,唇红齿白,腰如弱柳扶风,青布头巾下的发丝微微发黄,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打着补丁的破衣烂衫与叫花子几无区别,好在他爱干净,虽然衣裳破旧,也不至于给人当做叫花子,多像是贫寒书生。
白露呆呆的看着流淌的河水,一双丹阳眼中流露着忧郁的气质,竟有些生无可恋。
之所以生无可恋是因为,这副有些营养不良的身体竟是个十二岁的女娃,而白露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借尸还魂来到了这个时代。
一个月前,他的弟弟被蜈蚣咬了,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果,有人说这是撞邪了,白露就带着弟弟特意去帝都特大城市找大师,大师板着指头仔细掐算一番,神秘的告诉白露想要治好他弟弟的病,就必须去找蜈蚣的天敌。
白露听了大师的话恍然大悟,连忙询问在哪里可以找的到蜈蚣的天敌,大师神秘一笑,拿出一张符纸,也不含糊,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在符纸上留下了一串神秘的符号,并再三嘱咐,一定要在月黑风高夜才能去找蜈蚣的天敌,因为白天天敌们都在睡觉。
白露立即会意,所谓,月上柳梢头,相约去青楼。
感谢后,谨慎的收好大师的符纸。
那晚夜很黑,风很大,为了显示诚意,他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带上了见面礼,如约而至到了巷口。
只是,他没有等来蜈蚣的天敌,却等来了两个不怀好意手拿西瓜刀的小混混,当明晃晃的西瓜刀在他面前闪耀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上当了。
很显然,白露当时已经生病了,而那两个小混混明显是长期坚持体育锻炼,白露自然不是小混混的对手。
一番殊死搏斗之后,白露浑身都挂了彩,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置身于明朝万历四十五年,已然是这副模样。
“咕咕”
白露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抗议,他翻找着自己这身破衣烂衫,试图找出点钱垫饱肚子,白露搜了一遍又一遍,破烂的口袋都已经外翻还是没有找到一文钱。
人不能让尿憋死,白露是个爱面子又不拘小节的人,拿着破碗去要饭这事他干不出,也不想干。
看着秦淮河畔的繁华景象,白露决定将不拘小节进行到底。
想来这些一掷千金只愿博佳人一笑的达官显贵们,也不会把一点小节记在心上的。
打定了主意后,白露往河边顺手采了几朵野花朝着应天府的西长安大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