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love, I live”
“I was born in words”
“Gathering butterflies under the banners of the morning”
“Cultivate fruit”
“I and the rain”
“Spend the night in the clouds”
“and their bells, on the ocean”
“I mand to the stars”
“I berth in expectation”
“I made myself king”
“Be king of the wind”
收音机呐呐地低语着。
窗外的街道空无一人,树叶在风的吹拂下匍匐前进的沙沙声。路灯昏暗的光芒沾染纷纷扬扬的雪沙,形成一片朦胧的圆形光晕。
远处传来阵阵枪声哨声。
月光透过花纹破碎的窗子,洒在地板上,裂开一道道诡异的阴影。
墙壁上的裂缝仿佛是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时刻窥视着这个被遗忘的世界。
年轻的女中校换了鞋,随即耸耸肩走到火炉旁边,肩上的冰屑雪珠簌簌落下。
“这制热可真够意思的。”女中校说,她手上满布的雪花化成凉水,指腹传来醒脑的凉意,暂时驱散了屋内
杨树沛面容阴沉地坐在阴影里,黑暗将他刚毅的面部线条勾勒得格外清晰。
他指间的香烟被点燃,冒出猩红的火光,烟雾袅袅地盘旋升起,在其后的面孔也模糊不清。
女中校终于忍不住说话:“中将,我不明白,我们不可以把灯打开吗?”
杨树沛充满歉意地拉下灯闸:“抱歉,秘密论事应该在黑暗的环境里,我只是认为这样可以增添一些氛围感。”
灯光乍亮,照亮了女中校翡翠色的眼睛,和齐耳的茶色短发。她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地盯着杨树沛,像只敏锐的猫。
“支援部中校莎朵·伦斯,向您报道。”
杨树沛递给她一份加密文件:“把你叫来,先看看这个。”
莎朵拆开外层严密的包装,里面露出的文件上印着一张大头人照。
是个男人,看样子像个混血儿;莎朵每天都在和军队里的各色人打交道,却也被这张人脸震撼到了。
他皮肤苍白,眉宇间透露出冷静却又柔和的气质,鸦羽般的头发微打着鬈儿,勾勒出脸部轮廓清晰的线条,而那紧抿的薄唇和直挺的鼻梁,又赋予了这张脸冷淡的气质;柔软又浓密的黑色覆盖在太阳穴和耳朵上方,衬托着大理石一般的白皮肤,和那蓝色的剔透眼眸。
男人对着镜头微笑着。
只是那眼睛美而无物,十分涣散,像蒙着一床阴霾,而浮在阴霾上面的是一层精雕细琢过后的笑意。
用美人或者英俊来形容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都有所欠缺,莎朵想了想,觉得他像是一具艳尸,这张照片也更像是摄影师在拍摄一件栩栩如生的雕像,而非活人。
莎朵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慢慢从心底涌了上来。
“有什么感受。”杨树沛问道。
“不可思议。”莎朵伦斯盯着那张上帝杰作一般的面庞,脱口而出道:“这是人吗?”
杨中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莎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愧是伦斯,一眼就抓住了问题所在。”杨树沛好似开玩笑地说道:“他就是你参与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统战部一级干员,楚斩雨,也许你听过他。”
楚斩雨。
她想起来了,她是听过这么个人,关于他的事情已经在很多部门传的神乎其神了。
她仔细地翻看着楚斩雨的资料,里面的文件除了基本个人材料之外,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级管控对象,派有专员定期监视。
这个人的一切,衣食住行,言行举止甚至饮食爱好,都有专门人做了详细的记录。
“你此次前去,他若有异常,我代表军委授权,你可直接击杀。”
回到此时,雪还在纷纷扬扬地落下,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似乎要把天地之间那最后一丝缝隙也弥合起来,从今以后,没有天地之间,也没有此岸与彼岸之别。
莎朵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和照片上长的一模一样,却很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名为“人”的鲜活,谈笑之间,显得那个照片更像是一张形似神不似的素描。
但是,为什么拍照的时候,记录影像的机械会拍到那样的画面呢。
一张完美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脸。
“这就是当时的场景了。”莎朵打量着楚斩雨此时的神情:“我以军人的名义起誓,我没有隐瞒任何情况。”
楚斩雨出现了常见的沉默的神色。
薇儿长而柔顺的金发被梳成长长的两串辫子,她在楚斩雨身前蹦蹦跳跳,辫子被甩起老高,希望能让楚斩雨注意到她的新发型。
明眼人能看出楚斩雨的心情不太好,莎朵自认为理亏,也只和他一起沉默着;薇儿跳了一会发现楚斩雨还没有看向她这边。
她停下来歪着头,眼眸露出了天真的疑惑。
楚斩雨冲她笑了,伸手摸摸她垂在胸前的辫子尾巴;薇儿得意地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