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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坚持初心不变的
问我干嘛,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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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2022年的九月份分手了。 我曾经跟他说,如果我们分开了,我作为一个他一直不信的记事超能力者,我会把我们相爱的故事,青春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记下来。可是事实上当爱情走过时好像就是会只剩下曾经狠狠爱过的躯壳,那些琐碎的,融入进日常的重复的小事竟像雾里看花般模糊了,找不到太多轰轰烈烈的事证明我们真的爱过。一个人时,任何地方任何时间,爱都会像潮汐一样向我扑来,轻易冲散刚刚拼好的破碎的心。那便从头说起吧。 他姓许,我还是叫我给他起的爱称桃子吧。说起这个名字,桃子是我最喜欢的水果,因为我五感之中嗅觉和味觉最强,桃子的香味时常让我联系到幸福的味道,又因为他的名字中恰好有一个tao 字,我就亲密地称他为桃子或桃桃了。不过其实我们之间有很多别的称呼,撒娇时叫他哥哥,平常叫他宝宝或者宝贝,很想很想他时叫他老公,生气时连名带姓的一起叫。他经常叫我宝贝,宝,有时也叫我老婆。 他是一个很简单的人,虽然经常有一些不正经的幽默感,用我们之间的话来说就是很爱扯皮,经常不着调,但是实际上是个很认真很负责的人,他情绪很稳定,少见他愁容满面或者对人发火,很少有能极大牵动他情绪的人和事,我算一个。他热爱生活中的一切,即使满路荆棘,他是个乐观主义者,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经常露出不算那么好看的笑来,在我的心里,他是自由爽朗的风,也是温柔无形的水。 我是一个很矛盾且逻辑奇怪的传统女孩,社恐又慢热,是个悲观主义者,经常为没有到来的事情提前担心。我的家庭控制欲很强,我学生时代的每一步都被严格控制在计划内。于是我习惯于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藏在心里,我习惯于内心一套,说出来是光鲜的别人想听的另一套,我擅长给自己编一套说辞骗过自己其实不想要那些本十分渴望的东西。我自信又很爱笑,但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不总是真的快乐,实际上,我敏感又脆弱,缺乏认同和肯定,我一直在等坚定的只爱我的爱。我是别人家优秀的小孩,从初中时开始崭露头角,到本区县最好的高中的示范班,再到大学一直是排名很靠前的三好学生,拿了很多奖学金,但内心缺少很多同龄人应该有的童真,更少考虑什么是自己真正喜欢的。 我和桃子是在2014年秋天相识的,缘于初三新分班。那是我人生前20年最快乐的日子,我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自己,我有一群好朋友,他们对我很好,不问我飞得高不高,只是经常关注我累不累,也毫不吝啬对我的夸赞,我经常发自内心的笑。在我十四岁的青春里,桃子有很稚嫩又可爱的脸庞,不高的个子,他独特的风趣,经常逗的我哈哈大笑,他是班里的淘气包,经常上课缺席,倒是很勇敢,可以直面别人的威胁。那时他是我的开心果,我总在想,怎么会有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存在,他是快乐的代名词,初三的集体毕业照是不喜欢拍照的我和可爱的桃子的第一张合照,我们都笑得很甜。 2015年夏天,我们从X中毕业,我几乎失去了身边所有的好朋友,只身一人来到了H高求学,他去了另一个区去上学。刚上H高的时候,不习惯和新的同学社交,不习惯集体宿舍,不习惯新的上课节奏,不习惯孑然一身的日子。那时一个人不开心了好久,每天晚上躺在宿舍架子床的二层,都会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偷偷落泪。慢慢的,以前的朋友们都没有了联系,大家都在为梦想或生活奔波,我迷茫的时候经常在班级群里潜水听桃子操着一口极流利的陕普侃侃而谈,不管当时心情有多糟糕,也经常不自觉地笑出声。我也经常去找桃子谈心,一日,两日,半年,一年,傍晚,凌晨,无论我什么时候需要他,他都在。那时他在我心里开始逐渐和别人不一样了,他不会只顾着向我灌输社会残酷又黑暗的事,不逼迫我接受我理想的浪漫主义以外的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的理想世界,时常鼓励我只做自己就好。他永远对我句句有回应,事事有办法,对他倾诉永远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那个时候,16岁的我天不怕地不怕地往前冲,因为我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都在那里支持我,那个人就是桃子。 2017年四月,我第一次和别人确定恋爱关系,和桃子。那年春天,我们在一个个不知困倦的夜晚里彻夜长谈,不经常有的春雷也在我对睡着的他深情表白时恰好叫醒了他。听着他唱的不太好听的爱情转移,看着远方渐白的天空,和路边不甚明亮的灯度过了那个有些炎热的春天。在无数次考试里,我都会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写下他的名字,然后望着窗外的山想他,监考老师也总是会来敲敲我的桌子示意我心思回到考试中来。在这短短的一百天里,我们只见过一次面,是我生物竞赛入复试去学前师范考试回来的那一天,回程路上,冲动之下跳下了车,想看看X中,他当时刚好也在附近,望着只有百分之三的手机电量,我鼓起勇气约他见面,紧张地等了好久,才等到他出现,他带我走出校园,我突然叫住他,他傻傻的回头,我紧张的主动抱住了他,以一种生疏的,不太舒服的姿势箍住了他的手臂,我能感觉到他愣了一愣,又用发抖的胳膊同样抱住了我,他坚持送我去H高,我们坐在班车的最后一排,我们小心翼翼的牵手,贴近,我靠在他当时不算厚实的肩膀。分别时我们频频回头,原来这就是小鹿乱撞的感觉。 2017年秋天,我马上要升高三了,我给他发了信息说分手,从此没再联络过,理智和情感只能二选一,其实失去了他的高三生活是灰暗的。2018年春天,我几乎得上了抑郁症,天天混吃等死,从周一盼周五,跟母亲经常吵架,不动声色的离家出走,没有力气干任何事,也无法再挤出假意的笑,时常站在顶楼吹风,从一开始能感到苦痛,再到后来的麻木,只是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身边的一切,那种走在人群中却感觉自己身处悬崖边的抽离感,让我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基本的情感反应,那有渴望有表达的我也随他的离去而消失了。同年五月,有一个男孩子Y短暂的闯入我的眼里,第一次有一个男孩子向我表白,他向我表达了很多爱意,给我写了几封长长的邮件,写了好几段我不是很懂的说唱歌词,给我灰色的生活里带来一些色彩,我熬夜陪他看其实看不懂的足球直播,陪他听不是很喜欢的赵雷的民谣,在足球看台上看他在操场上挥洒汗水,一道题一道题的给他错了的生物注解。那时我并不在意外界对他的恶评,我无比珍惜重新出现的情绪,苦痛也让我觉得我还活着。直到现在我才懂,他正是我期待中我自己应该有的样子,我喜欢上了理想中的我。那样时刻表达爱意的浪漫过去后,他带给我很多伤害,也精神控制我,我越来越觉得我很差,都是我的错。快毕业的时候,我第一次联系桃子,佛系的桃子让我好好高考,说他回来请我吃饭。 2018年夏天,我顺利毕业了,以600多分的优异成绩考上c大。那个暑假,一个女孩子怀着对爱情的侥幸和美好幻想希望Y 邮件里说的那些爱都是真实存在的,即使已经遍体鳞伤。后来桃子来找我兑现请我吃饭的承诺,但那时倔强的我身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漩涡里,以朋友的名义拒绝了他,大夏天三十多度,他在墙角等我兼职下班等了两三个小时,那怯怯地想走上前来在说些什么的欲言又止成了我对他的最后记忆,他后来qq问我说我能不能和他在一起?他说答案很重要,我让他先说怎么重要我再想想怎么回答,他说他要去新疆服役,就在我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时,却在九月的某一天,没有人目送,他登上了开往新疆的入伍的列车,那趟列车开了两天一夜,路上经常没网络,他也拍下大西北的戈壁,拍下胸前的大红花,录下播放的军歌,等到有网络时发给我,我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他那时应该深刻又克制地爱着我。 19岁大学新生军训,一个星期才能有半个小时使用手机的时间,每每开机,没有父母关心的消息,也没有Y关心的证明,只有桃子发来的消息,热情地说他的新兵连生活,问问我辛不辛苦,甚至都没想要我一定回答,我们错位时空般的交流我们的日常怎样。接着我终于跨出了那一步,和Y 正式分手。后来半年时间我失眠很严重,他每天像永动机一样,时刻分享自己的生活,陪伴我,肯定我的价值,说我什么都没做错,我的失眠第一次被他治愈。 那时,我真的好庆幸他在我身边,他无数次把一身泥泞的我从深渊中救起,我对他产生了很强的依赖,我奋起直追,追求了他三个月,主动出击的我又回来了,那时我就是疯狂的想要他,只想要他,我说了很多以前羞于启齿的情话,我向他分享我生活的点点滴滴,可他就是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他总说我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终于在2019年3月1日,我在c大对面吃饭时,他说我是他女朋友,我会永远记得那个中午。我差点开心的,旁若无人的叫出声。我们中间有很多磕磕绊绊,但是他终于又坚定的站在我身边了。我们初谈恋爱时,我们对彼此还算不上爱,只是害羞又青涩的喜欢,我还清晰的记得,我们谈了一段时间约好炎炎夏日的某一天打视频电话,那时候我还在二楼学习室,那天我穿了白色T恤,为了等他的空闲,熬到快凌晨,正襟危坐地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坐的很远,也害羞得不敢看他的眼睛。一日又一日的相处中,我开始坐的越来越近,开始直视他漂亮的眼睛,开始不隐藏我眼睛深处对他的爱和渴望,开始当着室友的面叫他宝宝,开始对他撒娇说我好想好想他,我逐渐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有一个人看穿真实的我,那那个人就是他。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新兵,晚上用被子捂着手机的光,偷偷陪我,冬天晚上值班的时候零下十几度,手指冻的发抖也陪我聊天。他怕我失眠,对我说,要等我睡着了才肯睡,怕我睡不着又找不到他。 我不满足于他暂时在我身边停留,我开始幻想我们以后的生活,我想和他结婚,于是我们开始讨论现实问题,学历成了绕不开的话题,我希望他或许可以从基层考到军队院校,这样我们或许可以每天都想见,说服父母接受他的可能性也更大些,但是他有完全不同的人生规划。关于未来没讨论出来个解决办法,有一段时间我们俩时常伤春悲秋,我们好像已经站到了人生分离的交叉口,我们约定假如真的有走不下去那天,我们再祝福彼此,和平分手,但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们要热烈得活着,热烈的爱。那段时间我们总是吵架,我的眼泪经常一言不合就簌簌的落下。他说最见不得我哭,我哭了他不知道怎么办,他说以后尽量不让我哭。吵架熬到很晚他也不让我带着坏情绪入睡,我们也确实没吵过隔夜架,他总是事事先低头。 他很爱跟我分享他的生活,秋叶,冬雪,日出,夕阳,文艺汇演的排练,聚餐的烤肉,被用来当作烧烤刷的鸡爪,围着围裙剁鸡腿。可是他却鲜少提及他具体遇到的难题,他总是受伤,有时是满手的血泡,有时是膝盖上的淤青,也会有连皮带肉,鲜血横流的时候,他从不主动提起,当我不小心看到的时候,我急的破口大骂他是大笨蛋,出门不带脑子,他也只是笑笑,说一点都不疼,让我别着急别生气。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很努力,整的方方正正的军被,训练也很拼,还获得了参与特殊集训的资格,对体能不够的战友也总是在帮带,对新到的士兵又严格又温柔。他此时已经被人尊称为许班长了,他经常大方的在同期和新兵面前和我打视频电话,他们就开玩笑地叫我嫂子,夸我真漂亮,偶尔也学我说陕西话,或者顽皮的开玩笑说昨天打视频的怎么不是这个,我从不生气,因为我太确定哪天打电话的都是我。有时为了配合他们,我也会假装生气的质问桃子,其实我的眼睛却在温柔的笑,他知道我没有不开心,也假装扯几句搪塞他们。我经常当桃子的挡箭牌,短短的发手机时间他想和我一起度过,但又不得不被当做牌桌的桌腿子时,就让我很凶很凶的给他打电话,让我说再不陪我我就和他分手,以此获得牌桌上的免死金牌。桃子很容易感冒,我嘱咐他要少抽烟,也不要让我看到他抽烟,有一次他和我打视频时恰好在抽烟,他把烟拿远,但是烟雾升腾到镜头里还骗我说没有抽,我拆穿他后,他又不好意思笑,像个做错事的天真小孩。 2021年的冬天,我终于等到他休假回家,别离后的第一次相见,朝思暮想的爱人出现在我的眼前,那陌生又熟悉的脸庞,他手捧着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的红玫瑰,就像白马王子来接自己的公主一样浪漫。我们一起逛我生活学习的c大校园,我们十指相扣。多少梦里也想有的相见,我怕像梦一样醒来后他就消失不见,当时只想把他牢牢抓紧。在寥寥几次的见面中我们一起坐在商场顶层的长椅上促膝长谈,诉说对彼此的思念。他送我回宿舍楼下,目送我上楼,这是我无数次幻想的场景。他看别人在引体向上,拦也拦不住的跑去展示自己,差点把杆拉倒,他带着那种快夸夸我的小表情向我跑来,真的很可爱。我把他介绍给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吃饭,也留下了除了毕业合照外的第一张合照,那是我们最喜欢的照片,我们如此亲密。 他灼热又温柔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转,他总是在贴贴,总是像个小狗一样嘤嘤的撒娇,他轻轻的把我抱在怀里,像怀抱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用他那闪闪发亮的小狗眼睛温柔的盯着我看,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我害羞地不敢与他久久对视,他深邃的眼睛好像漩涡,看的久了就会深深陷入。他像在亚马逊狩猎的猎豹,当你走入他的狩猎圈时,他会一改温柔和克制,野蛮又强势的入侵,和我一样想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巧,刚见完面,疫情爆发,我被关在学校,他也只能在家,那时候正值考试月,我每天忙的焦头烂额,他白天要看外甥,外甥当时正是狗都嫌的调皮年纪,每天傍晚打视频陪我学习,偶尔他觉得无聊也打打游戏,又怕声音太大吵到我,有时候只静静看着我,我偶然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他又迅速低下头去假装在看别处,我经常看着书,他就香香甜甜睡着了,这时候我总是放下手头的工作,仔细端详他的脸,和以前充满稚气不同的变得有硬朗线条的脸,我总觉得这时我触摸到了他更柔软的,不设防,不用事事都自己扛的稚嫩的部分,我好想抱紧他,轻声在他耳边说:我爱你,我会一直都在。很快就到了他离开的前一天,我们冒着疫情风险见面,他那天把我的手紧紧握在手心,紧得发疼。我捧着他的脸,想把他的样子刻在心底,我抚摸并亲吻他的眉毛,他的睫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耳朵,他的嘴巴,我重温他肌肤的触感,他温热的胸膛,他结实的臂膀,我所爱的他的身体的全部角落。他则什么都不让我说,只是紧紧的拥抱我,我伸手揉揉他特意为我留的不算很长的头发,笑着说我们还有很多下一次。他把我推开到一米远,盯着我看了好久,默默说我记住了。然而那个时候谁也想不到,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22岁的我仍然很爱他,但是各个方面的不好的情绪几乎同时向我压来,考研,实习,以后何去何从,发胖的身体,家庭对我的控制欲,我好像又重新站到高三了那个相同的悬崖上,我没法一个人摆脱那种情绪,他那里也有了疫情,他很忙,忙得顾不上我发生了什么,我逐渐觉得他没那么在乎我了,我经常面对他很无力,不想把自己很差的一面给他看,这些情绪都和他没关系。他感受到了我在疏远他吧,更努力的想懂,想帮我,想逗我笑,想抱紧我,可是好像已经太晚了,那遥远的安慰已经无法帮到我了,我无法再坚持下去了,我看着他努力的样子,我觉得好累,我们都好累,我骨子里的悲观主义让我好像看到了远处更多的艰难险阻,或许这个时候就是我们之前说过的实在走不下去的时候了,我鼓起勇气说了分手,又一次,在理智和情感之中,我选择抛弃了他。 他三个月后休假回家,他联系我,想请我吃分手饭,我情绪依然很差,我不敢见他,我不知道我会看着他潸然泪下还是抱住他求着复合,我怕我忍不住告诉他我过得很差,又把他拉入与他无关的情绪深渊。我故意躲着他,晚上才装作刚看到消息毫无感情的说抱歉,太忙了没看到。后来听他说,我拒绝他的时候,他发了好大的脾气,删除了我的微信,但是删了又舍不得我,所以留了一个删了一个。从那个休假后,他鲜少再发信息给我了,偶尔问我过得好不好,问我放假了没,也曾经忍不住说想我,那样简短,被咽下去一大半的想念,我也不敢应声。再后来,安静了好久,我也以为我已经放下他了。 今年我23岁了,我即将结束我的大学时光,我反射性的想向他分享毕业的快乐,我终于有点开心,毕业意味着我要摆脱这个阶段所受到的压力了。但实际上这几个月我的状态更差了,考研成绩出来我没过线,答应我一起规培的最好的朋友擦边上研,她和另一些朋友一起疯玩,没有我。毕业季经常有的我不喜欢的拍照,经常头晕无力,一个人去医院,却查出来脑囊肿,4*5cm ,从核磁上看,右顶叶已经被压迫,症状越来越重,拿不住东西,发作时也经常掌控不了自己的表情,整整失眠了两个月。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头像已经变成了一个女孩子的婚纱照,那一刻我很震惊,我以为他这短短的三个月不仅已经心有所属而且更是成立了家庭。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爱过我。他送我有他味道的卫衣,限量款的好贵好贵的AJ,夏天送我小风扇,冬天送我毛绒绒的毯子,我生病时他给我买药,我饿的时候他给我点好吃的,他给我买很大很甜的芒果,每天都要监督我有没有泡脚。他还说以后要烧烤给我吃,冬天要给我暖脚,痛经时要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他要带我去盘山公路看最美的夕阳,他要努力给我一个家,在我下班后给我做我最爱吃的菜,我们要生两个孩子。现在他说我只适合恋爱,我只会风花雪月,我的生活是咖啡和香槟。但,仅仅三个月后,他守护的人就变成了她。他说那个女孩也是狮子座,他们之间认识的时间比我更久,她喜欢大海,她瞒着爸妈和他一起出去玩到晚上10点才回家,他和她吃螺蛳粉(之前他万万不接受我喜欢吃螺蛳粉这件事),他们一起去拍婚纱写真,他说他问起她理想男友的标准,她说对她好就行,他说那一刻真的很动心,他说她比我好很多,她更追求现实中的接触,而我只享受网恋,却在现实接触中频频退后。她不会经常和他吵架,发脾气,他说,她就是那个可以陪她柴米油盐的人。可是,他不记得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和我爱的人一起去看海,我跟家人说了他,我父亲生气到一个月没跟我说话,我仍然站在他这一边,因为他是我心中最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也很喜欢吃螺蛳粉,但是他说不喜欢后,我也没有强求他要喜欢我喜欢的东西。我也想和我的宝贝每天都见面,哪怕只是牵着手压马路也好,可是命运只让我们见了几面。你们却在短短的半年,有好几个月可以见面,相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真的没有真正生过几次气,所谓的吵架只是想和我的宝贝多说几句话,只是为我的撒娇找一个借口。我也曾经责怪过我的优秀,我也想过为他独身,等他打拼出一番事业,能和我的家人说他有能力照顾好我,再结婚。我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我给了他我拥有的最好的最浪漫的风花雪月。其实,和他在一起,柴米油盐的日子在我看来也浪漫到极致。他以为我想要的是咖啡和香槟,实际上我也不过想要晚上等我的一盏灯而已。 原来恋爱和结婚真的是两码事。 后来,我想,承诺也只有在相爱时才会兑现。他对我主动提分手这件事很介怀,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也舍不得,很怀念,时至今日也没走出来,只是生活早已各奔西东,那时的我也只能做出那样的决定。 但是就算被他误会我也无所谓,因为我仍然觉得我做了正确的决定,我不想让他那么勉强那么累地追求我们说好的幸福,就像这样触手可及的幸福才是我计划的他的幸福。 我们已经见过彼此最青涩又最炽热,一心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给对方的样子。他永远是我青春中闪闪发光的少年。他或许不知道他真的是我口中的理想爱人的样子。他与我2017年在日记中写到的“他会很爱我,担心我,在我伤心时拥抱我,会对我永远温柔,会犯错,也会诚恳的道歉,会小孩子气,会害羞,会忍不住低下头来吻我,会包容我的破碎”神奇的符合。我这个人有很多雷点,也很少让别人走进我的真正的内心,可是他却神奇的没碰任何雷点,成为了唯一走进我内心的男人,唯一可以看穿我嘴硬说没事的男人。我们都没有强求对方为自己改变,可是我们都自愿的变成更好的样子。我学会了在吵架中先低头,控制我爆发的情绪,他学会了事事报备,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相遇和相爱的意义在于照亮彼此,成为彼此的精神支柱,我想我们做到了,我们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我曾经是躺在他迷彩上衣口袋的一颗水果糖,给他带来果味的芬芳。而他则是我整个精神世界的神明,无数次给深渊中的我带来阳光,无数次不怕自己深陷沼泽也要救我,无数次小心翼翼的用胶水把破碎的我粘起来。唯一可惜的是,我没有对他说更多次爱,因为我真的很爱很爱他。过去,现在,一段时间的将来。 他说不想让我忘记他。我会永远记得你,我青春里闪闪发光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