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拂云迟疑道。
“怎么了,嫌我脏了你的脚?”
“不是的,我是怕脏了你的手。”拂云急的像个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放上来,快点。”柳香茗催促着,仿佛拂云不照做,就要发火似的。
“好吧。”拂云稍稍抬脚,放在了柳香茗腿上。
柳香茗一手握住了拂云的脚踝,脚踝细而骨节明显,尚可抓握。
柳香茗捻了点滑腻的药膏,轻轻的涂在了拂云的伤口处,擦的极其认真,仿佛这是一件庄严的事。
拂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柳香茗的一举一动,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她不知这是为何,但就是觉得这一刻弥足珍贵。
柳香茗给拂云上完药包扎完后,就去到一边清洗着手。
“这些天,你就别折腾了,等你好了,上天入地我都不会管你。”柳香茗拿起一旁的手巾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水渍,一边苦口婆心的劝告着。
“知道了。”
……
后来,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也即将迎来柳香茗临盆的日子。
这天晚上,李云朗从窗户爬进了春儿的房间,没爬好,摔了一跤,吓了春儿一大跳。
“李云朗你要吓死我啊?我还以为进贼了。”春儿叫骂道。
“吾乃偷花贼。”
“没脸没皮。”春儿说着就不想理会李云朗。
“好了,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
“何事?”
李云朗没有说话,只是扔给了春儿一个药包。
“这是什么?”
“藏红花。”
“你不会?”春儿吓得捂住了嘴巴。
“没错。”
“不行,我可不干这事,要是被人发现了,老太太非打死我不可。”春儿赶紧将小药包扔了回去,仿佛那是个什么烫手山芋。
“你怕什么呀,只要有了背锅的人,没人会在乎真相的。”李云朗有些无奈了,没想到春儿竟是个胆小的。
“不行,太冒险了。”春儿转过身去,严辞拒绝道。
“自古富贵险中求,你还想不想要楚家的家业了?到时候那柳香茗的孩子一生下来,再想要除掉她们可就难了。”
“这……”春儿犯难了,她觉得李云朗所言,确实不无道理。
“你想想到时候你把这下药的事嫁祸给拂云,岂不是一箭双雕吗?”李云朗看春儿这踌躇不前的样子,又急又无奈。
“我考虑考虑。”春儿思索再三,还是没能下决心。
“你慢慢考虑吧,可是千万别等孩子生下来。”李云朗将药包塞在了春儿胸口衣领处。
“知道了。”
李云朗走后,春儿将小药包拿了出来了,凝望思索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次日,拂云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了,正巧春儿从厨房路过,春儿顿时心里就有了想法。
就在这时候,拂云有事离开了厨房,春儿赶紧躲在了一边,在拂云走后,她蹑手蹑脚进了厨房,她双手打开了炉火上罐子的盖子,霎时间,香气扑鼻,水雾四起。
她用手扇了扇,随后从怀里掏出了李云朗那晚给的药包,打开了,将其颤颤巍巍的下在了拂云正在熬着的汤里。
她平生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慌的不行。
随后,她找来了一个木勺,在汤里搅拌了几下,做完这些后,她将包裹药的纸,捏在了手里,正要离开。
就在春儿一只脚刚踏出门槛之际,却迎头碰上了拂云,吓得春儿顿时就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