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猛闻言,即知元稚已有成熟方略,遂不插话,洗耳恭听。
元稚又道:“现有四策,一是在咸平建置都水学堂,暂设两科,一科讲水利,另一科讲船工水运。二是在沓县建置盐场渔利。三是在沓县购置海港船坞,同时在东莱郡购置海船,先行海运。四是在沓县设置流民招抚处,招揽各地渡海而来的民众,或来咸平定居屯垦,或在盐场晒盐,或在船坞造船,或编入海运船队。”
时李乐、韩楷、钟离充均在侧,韩楷笑道:“元太守沓县制盐之说,甚妙!职下曾在幽州碣石盐场做工,去过沓县、汶县,其地卤滩遍布,盐质上佳。且属下有晒盐之法,若能施之,事半功倍。”
卫猛问道:“既有晒盐之法,何不在辽东属国盐场使用?”
韩楷笑道:“当时属下技法尚不成熟,故未得实施。”
此时李乐问道:“都水学堂之学官,从何处聘用?”
元稚说道:“先从耿佑部、钟离充同行者之中选聘,以后可在东莱等地征聘。”
李乐又问道:“咸平各处漕运之事,该当如何?”
元稚说道:“辽水之地,一年之中,航道只有数月可用,故漕运之事可缓,待有合适漕船之后,教人以形制原理仿造,犹为未晚。”
李乐望向卫猛,卫猛遂道:“左师之策,甚合我心!只是建置盐场船坞、招抚流民,耗资巨大,钱粮从何而来?”
元稚笑道:“太平关税收,或以抵押,或以减税,向各郡豪强借钱,此一也。以来年沓县盐场之利,再行借钱,此二也。咸平郡各处筹集一些,此三也。值此秋收之季,先行到青州各地购粮,运至东莱郡黄县港,雇海船运往沓县,此四也。雇得海船之后,可从中择其良者,重金购之,建置船队,自行运粮,此五也。”
卫猛问道:“据右师所讲,近年以来,青州多灾荒,何以能购粮?”
元稚说道:“青州境内,郡国林立,自古富饶,即便有灾荒,诸王、各郡豪强积有累年之粮,亦可购之。再者,现任青州刺史黄琬,与卢植卢尚书相善,可使其助之。”
卫猛大喜,又问各策执行细节,元稚、李乐、韩楷、钟离充四人相互参谋,很快就拟定出来。
卫猛遂传令高休依策借钱,令扶沈支与韩楷3000金,令韩楷先行南下到青州购粮,又请元稚代笔,向卢植去书一封,言为赈济流民,着韩楷到青州购粮之事。
不足一月,高休即向辽东、乐浪、玄菟等豪强商家借钱3万余金,无极甄家亦出借1万金,高休典商校尉部又调拨5000金,共计45000余金,送于卫猛帐下。
此时咸平各县秋收基本完成。据扶沈报告:
南苏县增垦7千亩,全县计有8万余亩,其中良田7万余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