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望见,急令古淬、耿佑、韩楷率部过河,并令扶沈收拢河中扶余降卒。
及古淬、耿佑、韩楷率部冲上清水北岸,炸营的扶余兵犹相杀不已。古淬令部众猛然长嘨,声如裂雷。扶余兵闻声,如梦方醒,渐渐都住了手,你看我,我看你,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中有机灵的,看看古淬等人,又看到河中冰面上扶沈正在收拢降卒,遂丢掉手中武器,伏地请降。有了榜样,其他扶余兵纷纷效仿。
韩楷见状,迅速找来几个扶余兵大小头目,率部向北追去,一路招降溃兵。
昔洛所率骑兵毕竟人少,扶余溃兵四散逃开后,追着追着目标渐小,遂率部返回,一路上招降收拢那些放弃抵抗的扶余兵。行至咸平北边山脚下,又遇一百多名扶余民夫,这些民夫在山上东叫西喊,不到半个时辰,便集合了两千五百多名民夫。昔洛大喜,押着这些降兵民夫,回到咸平老营地,又在各帐内搜到六百多名民夫。
此时元稚、扶沈率众赶来。昔洛正欲上前报捷,见元稚满脸愁容,遂僵在旁边,不知所以。元稚说道:“古淬、韩楷各率精壮,于东部各山口要害处,加强监视戒备。耿佑率本部精壮固守南岸营地。右师负责安置降兵民夫,检点此处扶余人物资。”
昔洛正要张嘴,元稚又起手止住,说道:“昔洛听令,速从降兵中找来一个官长头目带上,率二百骑、每骑双马,与我奔袭扶余人的粮仓!”
昔洛先是一惊,旋即大叫道:“得令!”
元稚、昔洛寻迹追踪,倍道兼程,遇到扶余溃兵、民夫,俱不理会,个别骑手掉队,亦是不管。如此一路狂奔两个时辰,行程一百二十余里,来到一个山嘴处,远远就听到扶余人的喊杀声。此时,元稚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叫来那个扶余降兵,说道:“我允你返回扶余国,你现在就去找扶余王子报信,实说清水那边你们已经大败了。”
那个扶余降兵说道:“我已明白大人的意图,承大人恩德,此番回去,如若不死,我会回来的。”言毕,骑上一匹马,奔山嘴而去。
元稚叹道:“扶余人中,犹有信义之辈!”遂令昔洛列阵,准备撕杀。
且说那扶余降兵,绕过山嘴,行程二三里,奔入一处山凹中。
山凹方圆约二里,正东石崖裂开一口,宽七八米,形若石门。石门之内,一处方圆百十米乱石滩,南北两侧各有山脊奔向天际,山脊之下,一条蜿蜒的山沟从上而下,在乱石滩处,撕裂石门,形成外边山凹,方没入大地。
山沟冬季无水,尤其是石门内外,积雪甚少,且避风暖和,被余秋泰选中,石门外做草料场,石门内做粮仓。又因地势险要,只留五百步兵守卫。
孰料高舍探得此处,先烧草料场,后趁乱杀入,占住石门,抢了粮仓。只因石门险要,扶余兵久攻不下。
且说前日童山被扶余五百骑兵追击,朝西北逃走,依靠雪丘树林河沟等地势,与敌周旋,星夜不停,战死的累死的,损兵过半。至昨日一早,扶余骑兵见童山已经深入扶余国境,兵力不足百人,双方又俱是人困马乏,遂不再紧追,使得童山挣脱追兵,一路朝东边逃去。扶余骑兵寻迹追踪,一路跟随,而童山则忽南忽北,与之又周旋了整整一天一夜。就在双方俱要累死之时,忽见东南方向浓烟不止。双方均知扶余军粮仓失火,遂朝粮仓所在的山凹奔去。因童山心中早有准备,终是抢先一步杀入山凹,与高舍部汇合,只是又损失了二十多骑,只余五十多人。
扶余骑兵与守粮步兵合兵一处,连番进攻,只因石门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均不成功,反而损兵过百。及余秋泰率兵赶到,遣人上山,企图越过两侧山脊,杀入石门,只因山沟陡峭雪滑,人不得下,遂推滚石落下,却被童山、高舍等人藏在粮垛之下躲避,又欲放箭,发现弓手俱在清水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