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泰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况且我欲以其人之计,还治其人之身,不怕高句丽人有诈。”
达贾问道:“王子何意?”
余秋泰说道:“当初丘林部跟在鲜卑人屁股后面,抢占我国土地,如今我们何不跟在高句丽后面,抢占丘林部和汉朝的土地?”
达贾看着余秋泰,心中暗想:“王子十三岁时,即统军杀敌,如今二十一岁,心机如此深沉,不愧是‘天孙’。”遂道:“王子但有所命,达贾万死不辞!”
余秋泰笑道:“你是我族子,一家人,自当同心共德。”
次日辰时,达贾依余秋泰之计,按兵不动,只是派出斥候探查丘林部动静。不久斥候回报,丘林部放弃咸平营地,移营清水南岸。达贾立即报告余秋泰,说道:“丘林部逃就逃吧,仅仅移营清水南岸,这算什么事?”
余秋泰说道:“拔营起程,咱们去瞧瞧。”
说话到了咸平,余秋泰看着丘林部老营处,笑道:“此地整饬的不错,咱们中军就设在这里。”又与达贾率骑兵南行十余里,来到清水北岸,查看丘林部营防。
达贾看毕,倒吸一口凉气,叹道:“元稚果然有料!王子请看,那百十多米宽的河面之上,遍是冰锥和冰洞,左右看不到边际,再看清水南岸半坡沙地之上,一道矮矮的土墙无边无际。”
余秋泰笑道:“雕虫小技而已!”
达贾说道:“王子所言极是!元稚总不能把整条河都凿上冰洞,总不能沿河都修上土墙,请王子示下,令一支偏师绕道迂回,包抄丘林部。”
余秋泰却道:“令你率骑兵在此列阵,与元稚对峙,不得出战!他愿凿冰就让他凿冰,他愿修墙就让他修墙。”言毕,自回中军。
元稚见扶余人除扎营列阵外,别无动静,即令古淬、耿佑等人督部加紧修墙和凿冰,令扶沈率部众挖沟起寨,将新营地包围起来,又令昔洛广布斥候哨探。
达贾隔河望见,初时只觉得元稚迂腐,到了次日午时,猛见丘林部土寨初成,遂感焦躁,亲自跑到中军,向余秋泰报告。余秋泰闭目冥想,突然问道:“前日追击丘林骑兵的人,可有回报?”
达贾答道:“未见回报。”
余秋泰站起身,说道:“不好!速调五百骑,前去增援,务必消灭那支丘林骑兵。”又道:“再调五百骑,你亲去增援粮仓!”
达贾领命而去,未及出发,见一骑飞驰,闯进中军牙门。达贾正欲大骂,来人却大叫一声:“粮仓失火……”言未毕,即跑进中军大帐。
达贾慌忙跟着返回帐内,只听来人急道:“今日辰时,草料场突然失火,守军救火之时,杀来八十多骑高句丽人,趁乱占了粮仓,守军久攻不下,遣小的前来求援。”
余秋泰脸色大白,骂道:“还等什么!速调所有骑兵,随我前去抢回粮仓!”又道:“令中军副将攻打丘林部,不灭不休!”
帐下众将得令,纷纷行动。
元稚望见扶余人马调动,急令古淬等人率能使弓者,立于土墙内准备迎战,又令昔洛率骑兵从隐蔽处潜入清水北岸。
达贾一面点兵,一面大骂道:“高句丽不是我们的援军吗,怎么会烧我们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