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外,卫过等百余个雁门老人早已赶到,童山一时伤感,叹道:“没过一年,我们近三百个雁门老人,已折损过半!”
卫过咬牙说道:“死去的弟兄,多半折在公孙度手里,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童山等人北行十余里,忽听身后有人大呼,遂驻马遥望,见卢椿带领一众刑徒狂奔而来。及到近前,卢椿扑通跪进雪地里,众刑徒也跟着跪了下来。卢椿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追随元稚之意。
童山问道:“你们如何出得牢营的?”
户椿说道:“都尉前时组织刑徒军,并未解散,适才探得都尉出城,遂绑了军头,又谎称都尉之令,骗得城门兵,就跟了出来。”
童山笑道:“原来如此!你等可是真心?”
卢椿说道:“真心的,不足三百人,还有二百余人,不是真心的,没有跟来!”
童山大喜,将卢椿等人分成三组,分别有伏罗、普根和自己率领,然后依次前行,卫过则率雁门老人组成骑阵押后。
新县长闻报童山等人挂印离职,已知元稚已经遁走,又得报有刑徒兵反出城去,遂一面下令全城戒严,加固城防,作势出兵捉拿逃犯,一面修书一封,送往太守府。
童山等人到达咸平,卫猛、独孤雁大帐设筵,以示庆祝。席间,童山说道:“本次抗击公孙度,童山统军无方,精华几乎折损殆尽,请左师惩罚!”
元稚叹道:“公孙度兵强马壮,又善用兵,义阜以极少兵力,与其相持三日,实属不易。即便由我用兵,概莫如此。若论有错,错亦在我,是我高估了形势,轻视了公孙度,准备不足,方致此败。”
扶沈劝道:“左师切勿伤感!如今二部联合,重振声威,不在话下。”
元稚说道:“右师错矣!我等已失高显县名份,今日来投,宜统归丘林部帐下,岂能再以别部论之?”
扶沈笑道:“丘林部帐小,如此恐委屈左师众人!”
高休插言道:“归入丘林部帐下,岂不正中公孙度下怀,他一直骂我等叛汉卖国……”
元稚怒道:“一派胡言!须知丘林当户乃我大汉校尉,投入他的帐下,岂能以叛汉论之……”言未讫,元稚狂咳不止,被卫猛、扶沈急忙劝住。
扶沈见元稚气色稍平,说道:“丘林部虽为匈奴部落,然世受汉朝恩惠庇护,多年以来,更是修习汉法,耕牧并举,如今得居咸平,更赖左师之力。匈奴人恩仇分明,岂能忘恩背汉!世传匈奴乃夏之遗民,可见汉匈两家,本为同根。如今我等二部合一,实若兄弟团圆,岂能再生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