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次日,丘林部升帐议事,商议俘虏安置等事宜。正议间,得报古淬所部失踪的人员如数回归,帐内一时欢喜。
扶沈遂道:“那些新俘虏,不如依照古淬所部的旧例,俱赦为平民,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昔洛则道:“各帐若没有奴隶,羊马谁放?此战各帐骑手皆有损伤,没有门户奴隶,如何补充兵员?”
帐内大多亲贵俱冲昔洛叫好。
扶沈反问道:“左师的治下,没有奴隶,就没人耕田吗?就没人当兵吗?”
有一老者说道:“左师治下没有奴隶,是因为高显县设有公仓、有公钱来使,而我丘林部人马,均靠各帐自行养活。”
有一壮汉说道:“不如我们在丘林部也设公仓……”
又有人笑道:“设公仓,那我们还是匈奴人吗?”
帐下众人一时哄笑。扶沈大声问道:“为何不能学汉人设公仓,汉人、汉制不好吗?”
有人高叫道:“汉人很好,可他们会养马放牧吗?”
苟隆急道:“休要吵闹,一切听当户、居次定夺!”
独孤雁遂道:“冶铁乃大计,此战古淬所部有大功,宜分二百人给冶铁军司马部,依旧例赦为平民,并分所缴粮草若干。择精于骑射者百人,也赦为平民,归于大帐,充作当户的亲兵。剩下的百余人,由各帐依功分之。所缴剩下的粮草军械马匹,由各帐依功分之。”
帐下众亲贵稍作议论,均称是领命。昔洛突然问道:“当户亲兵,由谁统领?”
扶沈说道:“原高句丽前锋骑将已经归顺当户、居次,当户令其统率亲兵。”
昔洛则道:“此人新降,不知是否忠心,万万不可!”
扶沈说道:“当户天纵英才,凡事自有道理,不可妄议!”
言罢,扶沈使人招原高句丽前锋骑将进帐,说道:“此人名唤舍奴,二十一岁,原是高句丽涓奴大加治下的奴隶,武艺高强,得选为骑将。此次扣水谷之战,高句丽主将不听其言,轻敌冒进,方被我部轻易击败。”
昔洛问道:“大加是什么人?”
舍奴答道:“高句丽和扶余国中,都有官职叫大加,是王之重臣。”
卫猛说道:“舍奴智勇兼备,诚良将之才,不可无姓,既出自涓奴大加门下,就赐以高句丽国姓,名中奴字隐去,姓高名舍,表字义居,诸位以为如何?”
高舍扣首在地,说道:“奴婢父母早亡,自小举目无亲,今当户大人赐名,如再生父母,高舍誓死追随,永不叛离。”
扶沈说道:“当户任你为牙兵假司马,统率精骑百人,充作亲卫,你可愿意?”
高舍大喜,叫道:“高舍领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卫猛令高舍入座。扶沈又谈移营咸平之事,众亲贵无不赞同,遂令众人加紧准备,十日后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