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鼎摇了摇头,不屑道:“这群读书人还真是没用,才区区十二棍就受不了。”
听到这话,堂外的一群读书人目露惊恐,这哪是什么太子殿下,简直是活阎王啊!
什么叫区区十二军棍,这真的会打死人的!
门外众人颇有一股兔死狐悲的凄凉感,当即纷纷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哀声求饶。
“殿下,不能再打了,会打死王侍郎的!”
“我等叩首,恳求殿下网开一面,降下恩泽,饶恕王侍郎吧!”
“……”
听着堂外哀嚎一片,李鼎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轻轻吹散杯中热气,淡定饮茶。
他不是没给过王行机会,只是这厮仗着琅琊王氏的出身,以及仕途顺遂,全然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这还得了,不严加惩治,今日敢烧文库,他日就敢骑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了。
“去取桶水来把人泼醒,继续打!”
还要打?
一众官员纷纷色变,见这阵仗是不打完三十军棍绝不罢休,立马有人跑到外面去搬救兵。
随着被凉水泼醒,王行不得不继续忍受军棍加身之苦。
痛呼不断,哀嚎阵阵,这般凄惨模样令人望之胆寒。
二十军棍打完,堂外传来焦急的呼喊,“不能打,不能再打了啊,殿下!”
只见人群让开一条路,户部尚书王朗拖着老迈身躯,匆忙赶来。
他一来,没有过多话语,直接毕恭毕敬的跪在李鼎面前,痛哭流涕的不停叩首。
“求殿下开恩,宽恕老臣这不开眼的侄儿吧!”
他一下接着一下,磕得头破血流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王行看到这一幕,又急又气,肝胆欲裂的嘶吼道:“叔父,不必求他,三十军棍侄儿受得住!”
“放肆,你怎么跟殿下说话的!”王朗赶忙爬起身,上前狠狠一巴掌抽在侄子脸上。
随后又哀声恳求道:“殿下,请你看在老臣侍奉了两代帝王兢兢业业的情分上,就饶了我这不争气的侄儿吧。”
“老臣给你磕头了!”
李鼎神色凝重,这就是老艺术家的淡定与从容。
王家家主,六部尚书,能坐到这种位置上的无一不是人精。
知晓进退,明白王行有错,不占道理,所以一个劲的打人情牌。
侍奉过两代帝王的元老都这样哀求,他这个做太子若还是得理不饶人,未免太不近人情。
可以说,王朗一来就直接将局势逆转。
“殿下,你想知道太安有哪些士族,老臣知道,我说与你听便是。”
打完人情牌,再进行利益交换,可以说是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可怕,这王家家主堪称可怕,真不愧是官场老油条,没一个好对付的。
好在,这些人都老了,没几年好活,否则帝国朝堂上尽是人精,治理起来并非易事。
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李鼎就此作罢,挥手示意羽林卫退下。
“王尚书,太安郡都有哪些士族,你写好奏折送到东宫来。”
李鼎起身离开,路过王行时停下,非常不屑的说了一句,“你比你叔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留下这句话,便在羽林卫的护送下离开户部。
“叔父,你刚刚为何要服软,以我王家威望,何必受此大辱!”
王朗一改刚刚的软弱姿态,眸光冷冽,用说教的口吻道:“你不懂,叔父我不是对太子软弱。”
“那是?”
“是陛下,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有陛下在,我们王家,还有所谓的八大豪门,不过土鸡瓦狗一群。”
“要永远记住,当今陛下是人中龙凤,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铁骨头,硬汉子,是不世出的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