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沉默不语,公孙瑜却看得出褚焕今并不高兴。
毕竟是栽了跟头,公孙瑜一路上都在纠结要不要开口说话,不说很尴尬,说了话恐怕更尴尬。公孙瑜只好时不时观察褚焕今的脸色。
褚惊回来了。从不过问进展的褚焕今掀开车帘,问,“怎么样?”
褚惊假装气喘吁吁,卡了半天没说话,公孙瑜一看就知道凉了,此时庆幸刚刚没有说话。
褚焕今拎着帘子半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褚惊,你辛苦了。”
褚惊倒是像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又像听到了一个恐怖故事,背后突然有些发凉,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
公孙瑜赶紧对褚惊使了个眼神,褚惊明白过来,赶紧扭过马头就走了。
半夜,摄政王府,望月亭。月光如练,照亮大地,倒是没有那么多烦恼。
褚焕今一个人盯着月亮发呆。
这些年每当遇到大麻烦,他总会盯着月亮发呆,让月光沐浴在身上,感受风吹过。
褚焕今的思绪随意,也算放松片刻。
褚焕今想着自己操心的一切:隐忍不发,就为了避免内乱,让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
奈何朝中那群老狐狸不依不饶,他只好与之斗智斗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现在朝中局势动荡,战争又会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啊……
以左相为首的狼子野心,以公孙家为首的中正派,以及权倾一时的摄政王,这些力量在相互制衡着,也终会摇摇欲坠。
作为中流砥柱的公孙老丞相身体大不如前,好在家中主要由大公子公孙瑜主事,公孙瑜有过目不忘的惊人天赋,年纪轻轻就做到大理寺卿此等要职,是要接老丞相的班。
公孙瑜与褚焕今交好,公孙一派自然也就偏向褚焕今了。
禁卫军军权握在褚焕今手中,由可靠的褚惊带领着,自是无忧……
究竟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有人在褚焕今身后咳嗽,褚焕今却还想得入迷。一个病恹恹的男子一瘸一拐挪到褚焕今的身后,吓了褚焕今一跳。
“怎么,有心事啊?这些年从未见过你如此愁眉不展,堂堂战神竟被这病秧子吓到了,传出去,又该是一番说辞了。”那人一边咳嗽一边笑着说。
褚焕今心中沉重,也没有注意到那人用手遮住了磕出的血。
褚焕今见是他,只叹了一口气,“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这里风大,对你身体不好,赶紧回屋去吧,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我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趟,你就要赶为我回去躺平啊。”那人笑着又咳了几声。
褚焕今看着大哥,眉头皱了起来,神色却多了几分忧伤,“时间不多了,要不然你这身体……”
“好啦。我还不知道你,遇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今个儿就当个例外,说出来让我给你扛点,总归这些原本也是我的事……我现在叫褚加闻,也是你大哥……”
褚加闻几乎说几个字就咳嗽几声,好不容易才将这句话说完。
“王爷,王爷!”褚惊慌慌张张跑进来,看样子十万火急,只匆匆向褚加闻行礼。
“王爷,那叫花子在那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