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连霍云川都想象不到的事实。

只是他转念一想，修罗族的四个姓氏实际上都来自于堕天的神族，璇玑岛也是神族的诞生地之一，青族大长老们如果之前都是璇玑岛的仙君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只是他有些疑惑，“为什么没人记得这件事？”

青瑛赞许地看了霍云川一眼，“不错，你也发现了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参与了堕天之战的族人们好像对当年的事情记忆越来越模糊了。”

“当年活下来的人本就不多”，白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在旁边幽幽感叹着。

青瑛把杯子递到霍云川面前，用眼神示意让他再给自己倒杯茶，“还有你这样根本记不得当年发生什么事的，对吧。”

白瑜沉下脸，“说正事。”

“好了不逗你了”，青瑛笑得很爽朗，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三百年堕天之战后，神界一分为二，死伤惨重。但好歹是为幽冥之地换来了难得的安宁，我们这些人都是当年曾经追随修罗王堕天的神明仙君，可面对大战之后的千疮百孔，不同人的做出的是不同的选择。青影一直想要复活修罗王，向神界讨回公道，但我觉得，已经发生的事情便无可挽回了，当年修罗王带我们自九重天叛出，为的也不是永无休止的战争，而是自由。”

“可当年修罗王不是为情堕天的吗？”

霍云川想起自己曾经百里扶光的时间幻境当中看到的场景，他分明说得很清楚，是修罗王为了心爱的女子，枉顾神界与天道，因为一己私情而将世间拖入汹涌的战火当中。

“神界是这么说的？”青瑛忍不住发出啧啧的声音，一边摇了摇头：“果然过了这么多年，神界的人还是这么愿意瞎说。”

“难道不是？”白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这么多年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

亏她当初在心里还抱怨过修罗王是个恋爱脑，也曾经责怪过都是因为他当初一时为爱上头，于是才导致了修罗族如今在幽冥之地的惨状。

她也曾经想过，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修罗王，或许她可能还能平平静静的在天界的某个角落做个无名无姓的小仙君。

对啊！她既然出现在三百年前堕天日的战场上，应该也能算是个小仙君吧。

“修罗王当初叛出神界，是为了……”

青瑛愣了愣，仿佛是想要说出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她迟疑了片刻，眼神突然迷茫起来：“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你刚才想说修罗王叛出神界的原因”，霍云川接话，但突然也愣住了，“你说了吗？”

白瑜扶额，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额角隐隐跳动抽痛，让她忽然意识恍惚起来。

她忽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听到什么，仿佛是一瞬间有人暂停了她的时间，还抹掉了她刚才的记忆。

不，好像是有个声音对她说，你不该记得这些。

为什么呢？白瑜在脑海当中坚决抵抗，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记得这些，也应该坚决地追问下去。

可是那个声音幽幽地继续说：你不应该记得，这一切都必须忘掉。

她眼前白光一闪，目光却跟着迷离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应该这样做，应该听从这个声音的命令。

所以，忘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