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乱的杂货铺里,空气都凝固了,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刘红眼中满是仇恨:“大飞,是王娟……她是鬼子的内奸,来偷密码本,被我发现了……”
大飞的双眼瞬间充血,咬牙切齿地说道:“王娟!果然是这个王娟,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接着转头对陈立斌说道:“陈团长,事不宜迟。王娟肯定很快就会带着鬼子反扑。你赶紧把店里的电台带走,然后去四海商号和当铺,通知韩伟杰和大鹏,让他们立刻撤离到二龙山营地,千万不能被鬼子抓住!”
陈立斌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大飞,你放心,我一定送到。你自己也要小心!”说完,他迅速在杂货铺里找到电台,背在身上,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大飞看着陈立斌离去的背影,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刘红抱在怀里,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红儿,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刘红靠在大飞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
大飞抱着刘红,快步走出杂货铺。他的脚步匆匆,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刻防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一路上,他的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刘红的身上,与刘红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很快,大飞来到了福满楼。这座看似普通的酒楼,实则是抗联的秘密联络点。大飞抱着刘红走进福满楼,酒楼里的伙计看到大飞怀里的刘红,脸色瞬间变了,连忙迎了上来。
“大飞哥,这是怎么回事?”伙计焦急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给刘红疗伤!”大飞心急如焚地说道。
伙计连忙带着大飞来到一间隐蔽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大飞轻轻地将刘红放在床上,然后拿起消炎药和绷带,开始为刘红处理伤口。刘红看着大飞专注的神情,心中非常温暖。
另一边王娟的模样可谓狼狈至极。原本精致典雅的旗袍,如今已被扯得七零八落,破碎的布条在风中肆意飞舞,多处肌肤裸露在外,还带着一道道青紫的瘀伤和擦伤的血痕。她的头发凌乱不堪,一绺绺发丝胡乱地贴在满是鲜血与豆腐乳的脸上,那模样,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赶回司令部,势必将她了解各联络站的抗日分子一网打尽。王娟强忍着全身的剧痛来到街边,试图拦下一辆人力车。她站在路边,朝着过往的人力车拼命招手,声音沙哑地喊道:“停车!快停车!”然而,每一个车夫在看到她这副恐怖模样时,都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加快脚步,避之不及。有的甚至吓得车把都不稳,差点翻倒在地。
王娟满心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就在她几乎绝望之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是日军巡逻队。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拖着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地朝着巡逻队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臂,用日语大声呼喊:“我是自己人!我是特高课绫子!”然而,巡逻队的士兵们在看到她的瞬间,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们交头接耳一番,认定这个满身血污、模样疯癫的女人是个神经病。于是,不等王娟靠近,便远远地绕开,快步离开了。
王娟望着远去的巡逻队,气得咬碎银牙。她骨子里那股日本特工的坚韧,让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活着回到宪兵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