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登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小地方,景星可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不过他这名气,既不是因为腰缠万贯,也不是因为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本领,纯粹就是在邻里之间混了个脸熟,大家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
景星家隔壁住着个陈生,两家房子就隔着一堵矮矮的墙,平常两家的动静,稍微留意一下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天傍晚,夕阳像个熟透了的大柿子,红彤彤地挂在天边。陈生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晃晃悠悠地路过一片破破烂烂的荒地。突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嘤嘤啼哭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陈生一激灵,心里纳闷:“这荒郊野外的,咋会有哭声呢?”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走近一看,好家伙,只见一棵松柏树的横枝上挂着根绳子,隐隐约约好像有个人影。陈生吓得差点叫出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大声喊道:“姑娘,姑娘,你这是干啥呀?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那女子听到有人来了,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地说:“大哥啊,我命咋这么苦呢。我妈出远门了,把我托付给在外面的兄长。谁知道他就是个没良心的,整天就惦记着欺负我。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儿无依无靠,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生一听,心里那叫一个不忍,赶忙伸手把绳子解了下来,好言好语地劝道:“姑娘,你可别犯傻。这世界这么大,总有你的容身之处。要不这样,你跟我回我家,我帮你找个好人家,保准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女子一脸担忧,怯生生地说:“大哥,我一个孤苦伶仃的人,谁会要我啊,我都不知道还能信谁。”陈生拍着胸脯,胸脯拍得震天响,保证道:“姑娘,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家虽说不算大富大贵,但我陈生绝对不是那种会亏待你的人。”
女子犹豫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别的办法,只好跟着陈生回了家。
陈生一进屋,麻溜地把灯吹灭,又拿起灯笼重新点亮。借着昏黄的灯光,他上上下下把女子打量了一番。这一看,陈生眼睛都直了,只见这女子身材婀娜,脸蛋漂亮得就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简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陈生心里那点邪念“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伸手就想对女子动手动脚。
女子可不是好惹的,立马厉声大喊:“你想干啥?大晚上的,你还想耍流氓啊!你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谁!”这一嗓子喊得中气十足,在屋子里嗡嗡直响。
隔壁的景星正百无聊赖地在家待着,突然听到这声大喊,好奇心爆棚,赶忙跑到墙边,手托着下巴,偷偷地往这边瞧。
陈生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赶紧松开了手。女子瞅准机会,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救星,看了一眼隔壁,不等陈生反应过来,转身就朝着景星家跑去。陈生和景星见状,都吃了一惊,赶忙追了出去。可这女子跑得那叫一个快,就像一阵风似的,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景星回到家,心里纳闷得不行,这女子怎么莫名其妙就跑到自己家里来了呢?他刚关上门,准备上床睡觉,就看见那女子从房间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身姿轻盈得就像仙女下凡。
景星又惊又喜,结结巴巴地问道:“姑娘,你……你咋在我家啊?”女子不慌不忙,轻声说道:“你那邻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不能把自己的一辈子搭在他身上。我观察你好久了,觉得你这人还挺靠谱的。”
景星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接着好奇地问:“姑娘,还不知道你贵姓呢?”女子微微一笑,说:“我祖籍是齐地,就姓齐吧,你叫我阿霞就行,平常叫我小阿霞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