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康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酸痛,第一时间焦急地询问祁晓君。
“没事。”
祁晓君微微摆手,神色恢复镇定后,转而问向司机,
“陈师傅,怎么了?”
司机陈师傅先是迅速挂好 P 挡,拉上手刹,确保车辆停稳,这才解释道:
“前面的路上,有一块大石头。”
“大石头?”
祁晓君心头一紧,不禁脱口而出,
“又塌方了吗?”
回想起不久前自己遭遇塌方,被困在高速公路上好几个小时的窘迫经历,她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要是再碰上一次这样的倒霉事,那运气可真背到家了,都可以直接去买彩票试试手气了。
而李达康同样也是上次塌方的亲身经历者,对那种被困无助的感觉记忆犹新。
“我去看看。”李达康毫不犹豫,立刻打开车门。
“注意安全。”祁晓君关切地提醒道。
“明白。”李达康嘴上应着,人已经利落地跳下车。
果不其然,如司机陈师傅所言,在距离车头十几米远的地方,赫然躺着一块大石头。
那块巨石稳稳地横亘在路中央,将原本就不宽敞的村道硬生生一分为二。
李达康快步走上前,仔细观察后,心里估量着,目测无论是从左边还是右边绕行,以商务车的车身宽度,都根本无法通过。
“陈师傅,掉头,绕路走。”
李达康深知石头太大,绝非人力所能挪动,随即回到车上,对司机陈师傅果断说道。
“也可以联系相关部门清理一下。”
祁晓君透过主驾和副驾之间的间隙,同样看到了那块大石头,她思索片刻后,对李达康提议道。
“领导,来不及了。”李达康神色凝重,连忙解释。
“来不及?”
祁晓君一脸疑惑,反问道,
“我接下来有什么着急的安排吗?”
在她看来,今天的暗访行程并没有特别紧凑的后续安排,不明白李达康为何如此急切。
“您没有安排,主要是这块石头,看起来不像塌方掉落下来的,更像是有人故意摆在路中间的。”
李达康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详细分析道,
“您想啊,如果是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周围肯定会散落着许多碎石,但我刚刚特意查看了,路上干干净净的,一块碎石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堵路?”祁晓君冰雪聪明,瞬间反应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准确地说,是兰华矿业堵路。”李达康目光冷峻,补充道。
“兰华矿业?”祁晓君微微皱眉,有些惊讶地说道,
“这里离兰华矿业都快十公里了吧?”
她实在难以想象,兰华矿业的势力范围竟然能延伸到这么远的地方,还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来阻拦他们。
祁晓君心中满是疑虑,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一丝困惑与警惕。
“据说,兰华矿业以厂区为中心,向外划了一个半径二十公里的圈,还在各个路口都安排了专人值守。”
李达康神色凝重,语速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眼神中透着对兰华矿业这种行径的不满与担忧。
“这是一家正经企业该干的事儿吗?”
祁晓君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尽管李达康并未明言那些值守路口的人员究竟所为何事,但她稍加思索便能猜到其中深意。
此刻,她只觉义愤填膺,胸膛因愤怒而微微起伏,没想到一家企业竟张狂到如此地步,肆意践踏规则,将周边区域当成自家的私人领地。
她原本以为,之前看过的那份关于兰华矿业的材料里所描述的问题已经够严重、够恶劣了,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真正见识到的兰华矿业,远比文字呈现的更加过分,简直是无法无天。
“而且,我有预感,这块大石头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李达康目光冷峻,微微侧身,看着祁晓君,轻声提醒道。
其实,在刚刚教训黄毛以及那十几个兰华矿业保安的时候,他心里就清楚,黄毛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伺机报复。
毕竟,在他们的地盘上被人揍得狼狈不堪,这对他们而言可是奇耻大辱,不找回场子怎么可能。
只是,李达康也没料到,对方的动作会如此迅速,前后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就想出了用大石头堵路的损招,这意图再明显不过,摆明了是要将他们困在此地,不让他们轻易脱身。
“陈师傅,尽量找路出去。”
祁晓君迅速冷静下来,当机立断地对司机下达指令,紧接着又看向李达康,语气坚定地说道,
“小李,你联系一下方清县公安局,让他们立刻派人过来。”
祁晓君毕竟有着丰富的基层领导经验,当过县长、县委书记,在认清眼前严峻的形势后,她立刻做出了周全且合理的安排。
第一项安排旨在尽量避免与兰华矿业发生正面冲突,毕竟此次出行打的是暗访的旗号,一旦冲突升级,局面将难以控制,暗访计划也会彻底泡汤;
而第二项安排则是为防万一,倘若没能成功避开,真与兰华矿业的大批人马正面遭遇,届时有方清县公安局出面兜底,也能确保自身安全,不至于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李达康身手再好,终究双拳难敌四手,面对可能蜂拥而至的敌人,还是稳妥行事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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