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又是一阵千恩万谢,邀请许樱桃去自家做客。
许樱桃当然毫不犹豫拒绝。
她准备跑路。
谁知道这城中是不是埋伏着变态杀人狂,亦或是某种可怕病毒大爆发。
正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之际,身后传来衙役的声音:“吴秀才,朱山老爷真不是害死你家人的凶手,你也别再纠缠了,回去为家人料理后事吧。”
许樱桃和朱山夫妇转过身,只见一位身着长袍的书生正满脸通红、歇斯底里地喊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我家人就是吃了他卖的辣酱才死的!你告诉我,还能是谁?!”
衙役刚想向他解释今日城中又发生了几起相似的命案,但话还未出口,就见那吴秀才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咽喉,眼球凸出,青筋暴起,脸色愈发通红。
紧接着,他嘶声喊道:“好疼啊!”随后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动静。
衙役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俯身探了探吴秀才的鼻息,吓得连连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喊道:“死了?!”
随后,这名衙役毫不犹豫地冲进衙门,高声呼喊:“大人,不好了!吴秀才也死了!”
与此同时,另一名衙役从街道的另一头狂奔而来,直奔衙门,边跑边喊:“大人,南街曲柳巷又有三户人家暴亡!”
这一幕让在场的几人都惊恐不已,唯有春三娘显得格外镇定,想要上前查看。
许樱桃一把拉住了她,神色紧张地说:“别去。”
并非她冷血,而是经历过大流行病的她,总觉得这吴秀才包括其他死者,是感染了某种高度传染性的病毒。
当然,这在古代,被称之为瘟疫。
这时就连朱山夫妇也觉察出了不对劲,两人急匆匆就要上马车,却被许樱桃叫住。
“二位回去后,暂且不要急着与老人孩子接触,尽量将自己隔离一段时间,观察是否出现异样,若无异常,再与家人团聚。”
朱山夫妇听后,紧张得不知所措,但还是认真向许樱桃道了谢。
待朱家的马车离去后,春三娘脸上带着几分紧张,问道:“乡君,咱们是否也要尽快离城?”
然而,根本轮不到许樱桃做决定,贺县令显然也反应了过来,只见所有还在县衙的差役通通被派了出来,这些人边跑边喊:“大人有令,即刻封城!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或进入!”
许樱桃呼吸一滞。
她们出不去了!
这时贺县令也步履匆匆出了衙门,见许樱桃还在,苦笑道:“乡君,下官也别无他法,万一真是时疫,放县民出城,怕是会连累更多无辜百姓。”
许樱桃微微颔首:“大人英明,还请大人务必让各户百姓待在家中,千万不要出门。”
她当然知道在未调查清楚是否是时疫之前,封城是最好的选择。
可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人在面对死亡时,会本能般产生恐惧。
然而事已至此,再害怕也没用,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好在贺县令给她们二人安排了下塌处,不至于在这惶惶不安之时,连个落脚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