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儿对宁氏的话,很不满:
“不过是一个父不详,污了谢氏名声生下来的孽种罢了。”
尽管他说的很小声,但屋里的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让房间里的人尽数变了脸色。
宁氏更是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孩子,死死地瞪着芳姐儿。犀利的目光,看得芳姐儿心慌。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颤抖着声音问了句:“你、你熬要干什么!这是六姐姐的院子,你不能对我动手!”
宁氏冷哼一声:“你不配!”
宁氏语气中的蔑视和嘲讽,让芳姐儿红了脸:“你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四房的长女,长女!”
凭她一个妾,也该对她吆三喝四。
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哦。”
六姑娘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芳姐儿和宁氏的中间突兀的响起:
“所以呢?”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让芳姐儿不敢说话,低着头,恨恨的站在一旁。
宁氏抱着孩子,委屈又愤怒地站在八姑娘的身后。
八姑娘小声安慰了她几句。
六姑娘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了两句:“这俩孩子是我谢府的孩子,又是在长房长大。何时,是个没名没分的杂种了?再者,从孩子会说话开始,就教导咱们学谢氏的祖训,书中的礼义廉耻。我倒是不知、芳姐儿这张嘴杂种,闭嘴污了名声的言辞,是谁说的。以至于芳姐儿耳濡目染,当众辱骂自己隔了房的子侄!”
芳姐儿脸色煞白地跪在了地上,慌张求饶:“是我一时失言,请六姑娘责罚!”
她心中又惊又怕,还有隐约的后悔。
她也没说错话。
这孩子就是父不祥,让家中蒙羞。
为何旁人说得,她说不得?
只是,谢六对这俩孩子的事情,也从来都是讳莫如深,也曾经吩咐着下人,不要提及。
她当着谢六的面提起,怕是惹谢六不高兴。
她不高兴了,就不能跟着去寺里上香了。
她可是让身边的人,去打听过了的。
今日,弘农杨氏、琅琊王氏、太原李氏,以及吴东陆氏,还有中山来和亲公主都会去。再加上上京城的各处门阀贵女公子,那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她若是不能去,那不是少了很多能结交各家贵女的机会了吗!
芳姐儿心中懊恼。
悔不该自己为了一时口快,而得罪了谢六。
“既然知错,那便在家好好反省。”
六姑娘淡淡地吩咐着:
“抄写三遍佛经吧。”
芳姐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是。”而后,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躬身退了下去。
春桃掀了帘子进来,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姑娘,早膳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