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章 敌友(2 / 2)四方飘摇首页

此时,摆在他面前的可谓“人潮汹涌”,青宫女慢条斯理地走在后头,簪子在手中打转,似乎是知道李之罔逃无可逃,干脆就不再射了;而那些倒吊的女子皆四肢趴地,或是在地上窜行,或是在天花板上爬行,无一例外地都是朝着他冲来。

李之罔深吸口气,看向一旁的烛台,不再多考虑,抓起来便扔出去,正正打在青宫女的额头顶。烛台上火烛只有三根,根本没有多大的威力,但不知为何,火星子掉在青宫女身上唰得一下就烧起来,瞬间便把她的头发和衣物烧为乌有,身子也黝黑一片。

虽看不出来,但李之罔却有种感觉,被火烧了的青宫女实力更加强大,他不敢再多待,踹开身旁的一间房屋门,便钻进去。

里面并没有太大的空间,一眼便入底,李之罔走到窗户旁打开一看,是朝着后室,漆黑一片,只能勉强分辨出院落甚多。他再望眼门口,数十具爬行着的女子正拥着从狭小的房门往里钻,再不多待,几个腾挪跳下窗户,拖着跛脚往后室里钻。

这一次他可谓是用足了全力,直到力气竭尽才在其中一个院落止步,而后方追逐的女子不过没灵智的怪物,早在中途便被他甩开。

“这邪门的宫殿,好不讲道理,说是试炼,结果连个正常人都没有。”

李之罔吐槽一句,心情更加郁闷。这和当时对战牛头邪兽的情况大差不差,什么也不知道就突然开始了试炼,结果却连具体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得自己去探索,去寻找,否则便会像无头苍蝇一样没方向地乱转,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撞在梁柱上,摔个神魂俱灭。

因此,在短暂的休息后,李之罔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顾自己进入宫殿后的一尽情况。首先自然是那怪异的小男孩,其虽长得奇形怪状,但身份尊贵,按黄青两宫女所言推测,整座宫殿乃是关押他的监牢,其身上肯定隐藏着更深的秘密,若要通过试炼,恐怕必须要与其会上一会。其次则是一个偶尔出现但却一直存在的怪异现象,那便是整座宫殿里都没有水的存在,花是枯的,井是空的,倒吊的女人身体里没有血液,一切都表明这座宫殿忌讳水的存在,虽不知为何,但李之罔已决定要找到水,这说不得会是一招杀手锏。再者便是此前典歆和邓羽的投影,事物出现便有其道理,他不相信这投影只是一件无用的玩具,肯定有着相应的作用。

就在这时,院落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李之罔赶忙拔出剑来,却响起个熟悉的声音,瞬间松口气,重新坐到门槛上。

来人是罗希,她之前只是大腿被典歆给打断了,并没有死,后面经湖水浸泡后伤势也顺势复原,而且进到宫殿后,她极为小心,到现在都没有受一点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预感告诉李之罔,罗希并非是胡乱推开一道门便撞见了他,“莫非你是看到了我的投影?”

“嗯,我恰巧看见了,注意到你在我附近,便过来了。”罗希点点头,靠近些,“我先给你把脚包扎下?”

“你不怨恨我们杀了李扩?”李之罔并不算意外,想活着离开宫殿只能互帮互助,这时候再起内讧极为不智。不过他也不信任罗希,摇头拒绝,“这点伤不算什么。”

“自然恨,可是已经发生了那又有什么办法。”罗希坐到一旁,两个人隔了有好几个人的距离,“在李扩成为牛头邪兽的那一刻其实便表明了,我和他只能活下来一个,当时我并没有想通。或许这便是命运吧,总是后知后觉,以至追悔莫及。”

“所以你现在是来找我求援?”

“合作。”罗希摇摇头,以使二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光凭一个人的力量难以离开这间宫殿,我们需要合作。”

李之罔点点头,没有太多纠结这个,转而问道,“我心中有些想法,你把进入宫殿后看见的事给我说说,我看能不能整合出什么。”

“推开宫殿门后没多久,我便听到了两位宫女谈话的声音......”

与李之罔一样,罗希也是从正门进入的,甚至一样跟在宫女后面偷听她们的谈话,但并非他所遇见的青黄宫女,她们也并非去洗衣,而是去偏殿上香。在偏殿里,罗希看到了那个小男孩,但并没有被发现,在小男孩杀死黄宫女离开后,她也顺势离开,只不过没有进修心殿,而是从偏殿外绕了一个大圈到后室。

“你说在路上看见了许多人体的残肢,甚至还在后室的一些院落里发现了被吊起来的人体器官,那你有没有注意过,这些残肢器官上可有鲜血?”

罗希想上一阵,认真回忆,摇头道,“没有,我能确信,一滴鲜血都没看到,简直就像被抽干了般。”

“那有些说法了,这间宫殿没有水的存在,连鲜血也不允许,我们需要去搞清楚这个问题才行。”

李之罔提到这个,反而使罗希想到了她之前进入过的一间院落,开口道,“有间很小的庭院,在偏殿后面不远,我在里面见到些东西,或许你需要去瞧瞧。”

李之罔自然是欣然允下,跟随罗希过去,途中还撞见了那些倒吊的女子,正在漫无目的地爬,二人谨小慎微,倒没被发现,时快时慢,终于还是来到罗希所说的庭院前。

“你来开门吧。”李之罔站得稍后些。

罗希明白他的想法,害怕她设计阴他,不多说,径直上前推开门。

庭院里很是简陋,可以说空无一物,反倒是后头的屋子里亮着烛火。

李之罔指着屋子道,“便是在那儿?”

“对。”

罗希走在前头,推开房门,顿时便看见一个小孩子坐在床上。

不用多说,李之罔一眼便认出眼前的小孩正是他之前撞见的那个小男孩,两人头上的石质硬角一模一样。但眼前的小孩看起来要小很多,大概只在三、四岁,也没有那么胖,其正拿着柄匕首企图把额头上的角给割下来,一缕鲜血缓缓地从额头流到下颚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