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情绪稍稍平复,郑吣意看着局促的谢淮钦,心里泛起一阵甜蜜。
她暗自思忖:谢郎还不知晓我的身份,这般有分寸,倒也有趣,既然如此,不如好好考验她一番。”
于是,郑吣意故作娇弱,手抚着额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大人,我方才摔倒,现在头好晕,怕是受了伤。”
谢淮钦闻言,脸上的紧张瞬间加剧,上前一步,关切地问:“布姑娘,你感觉如何?”
“要不要下官去请个郎中?”
郑吣意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却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小……小女子也不清楚,只是浑身没力气。”
说着,身子还微微晃了晃,作出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谢淮钦见状,急忙伸手扶住她,却又像触电般迅速收回手,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布姑娘,你先坐下歇会儿,下官这就去请郎中。”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郑吣意见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急忙喊道:“谢大人,不必麻烦了,我……我突然感觉好多了。”
谢淮钦脚步一顿,满脸疑惑地回过头,看着郑吣意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心中涌起一丝怀疑,但又不好说什么。
郑吣意却不肯罢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又道:“谢大人,小女子方才受了惊吓,现在口渴得厉害,劳烦您帮忙倒杯水吧。”
谢淮钦虽觉有些蹊跷,但还是立刻去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递到手中。
郑吣意接过水杯,故意手一抖,水洒了出来,弄湿了她的衣袖。
“哎呀,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帕,就要去擦拭眼前人的衣袖。
谢淮钦连忙后退一步:“姑娘,男女有别,使不得。” 郑吣意看着她害羞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郑吣意毫无顾忌的笑容,她不禁皱起眉头问道:“不知布姑娘,因何发笑?”
郑吣意意识到有些失态,忙捂住嘴,摆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大人您太有趣了。”可她眼角眉梢还带着藏不住的戏谑。
谢淮钦的疑心更重了,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人虽容貌陌生,可这神态、语气,还有偶尔流露出的小动作,都像极了自己的妻子。
郑吣意见状故意往前走着,贴近谢淮钦,抬起眼眸,嘴角噙着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撩拨:“我瞧着大人相貌出众,不知可有心仪的女子?”
“我们蛮夷美女如云,大人若是还未成家,不妨试试别样风情。”说着,还轻轻甩了甩衣袖,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飘散开来。
谢淮钦往后退了半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语气坚定:“布姑娘莫要再开这种玩笑,我已有发妻,心中再无他人容身之处。”
说话间,她不自觉又摸了摸手指上的相思环,像是在提醒自己,也像对眼前人宣告对妻子的忠诚。
郑吣意见她这般反应,心里乐开了花,可表面上仍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是小女子没机会了,大人对尊夫人的深情,倒是让我羡慕。”
她歪着头,眼波流转,继续试探:“只是大人常年在外行军,尊夫人难道就不担心?万一哪天遇到个比更合心意的……”
“断无可能!”谢淮钦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与她相识相知已久,经历诸多风雨,这份感情坚如磐石,无论身在何处,心始终都只许一人。”
郑吣意心里已然信了这番话,可按捺不住好奇,想瞧瞧她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
走着走着,她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整理头发,手臂轻轻一甩,肩头衣物顺势滑落,白皙的肩膀瞬间露了出来。
谢淮钦躲避不及,目光匆匆扫过,急忙别过头,耳根都泛起红晕,结结巴巴道:“布……布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把衣服整理好。”
这副无措的模样,让郑吣意暗自想着:这个呆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碰到这种事就慌了神,真是傻得可爱。”
她强忍着笑意,故意娇嗔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大人都瞧见了,可得对小女子负责。”
谢淮钦闭眼转身,双手抱拳沉声道:“布姑娘莫要打趣,方才实在是冒犯,但下官绝无窥探之意。”
“若姑娘觉得委屈,待回了军营,我自当向殿下请罪,任布姑娘处置。”
郑吣意一听,更来劲了,心里嘀咕着:还请罪,就知道这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非得逼她一把不可。”
于是,柳眉轻挑,不依不饶道:“哼,小女子才不要什么请罪,就要大人娶我。”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吗?我生得也不差,大人为何不愿?”
谢淮钦愁眉苦脸,无奈之下,扯着嗓子喊起来:“来人呐!” 想找旁人来解围,可喊了半天,愣是没一个人出现。
郑吣意瞧着那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又故作伤心地抽抽搭搭:“大人这般嫌弃小女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边说边作势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谢淮钦这下彻底慌了神,下意识伸手阻拦,一个箭步冲过去,两人瞬间靠得极近。
谢淮钦看着郑吣意泛红的眼眶,满心疑惑,这熟悉的眼神和神态,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眼前这张脸,却陌生得很。
而郑吣意感受着近在咫尺的谢淮钦,心里又甜又暖,瞧那紧张的样子,哪像是对自己没感情,看来这场考验,是时候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