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合后,苏勒体力不支,呼吸急促。
她瞅准时机,一边抵挡,一边朝周源大喊:“周将军,你伤势严重,速速回营医治!这里交给我!”
周源思索,她却坚定道:“别犹豫!两军交战,保存实力才是关键,你安心回去,我定能应付!”
实则她心里清楚,周源留下只会添乱,自己独自应对才能毫无顾忌地施展策略 。
周源见谢淮钦眼神坚定,不容置疑,只好咬咬牙,捂着断臂,在士兵的掩护下撤回本阵。
苏勒看着谢淮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小白脸,有点本事,不过,今日你也别想全身而退!”
说罢,挥舞着手中长刀,再次向谢淮钦攻去。
谢淮钦深吸一口气,握住长枪,目光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不敢大意,身形灵活地闪躲着,同时寻找着破绽。
两人你来我往,又战了数十回合。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士兵们的厮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宋弋择在后方看着这激烈的战况,心中暗自焦急,他不时地望向战场,期待着谢淮钦能尽快取胜。
随着战斗的持续,苏勒体力逐渐不支,刀法也渐渐变得凌乱,谢淮钦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攻势陡然凌厉起来。
苏勒奋力抵挡,但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她心中暗自懊恼,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男子,竟如此难缠。
就在一个疏忽之际,谢淮钦瞅准机会,一枪刺中了她的肩膀。
苏勒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蛮夷阵中突然杀出一骑,手持重锤,狠狠砸向谢淮钦。
谢淮钦察觉到危险,连忙侧身躲避,那重锤擦着身体砸了过去,带起一阵劲风。
谢淮钦定睛一看,只见来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怒吼道:“小子,你敢伤将军,我要你的命!”
说罢,挥舞着重锤,向她攻去。
谢淮钦深知内苏肯手中那柄重锤威力巨大,若是与之硬拼,自己绝无胜算。
当下一边躲避着内苏肯的攻击,一边在脑海中以极快的速度构思着应对之策。
瞅准内苏肯抡锤动作的间隙,谢淮钦手腕猛地一抖,长枪如灵动的毒蛇,枪尖直刺内苏肯的手腕。
内苏肯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重锤的攻势瞬间迟缓下来,惊恐之下慌忙侧身闪躲。
“哼,就这点本事?”谢淮钦故意扯着嗓子嘲讽道,意在打乱内苏肯的战斗节奏。
对方果然被这一激,瞬间红了眼,嘶吼着,仿若一头发狂猛兽,不顾一切地抡起重锤,朝着这边狠狠砸来。
谢淮钦心中暗自窃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见她不慌不忙,猛地一勒缰绳,胯下战马似通人性般高高跃起,如离弦之箭般朝敌方疾驰而去。
内苏肯见状,连忙举锤抵挡,“铛”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火星四溅。
谢淮钦借着这股强大冲击力,在空中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地落在内苏肯身后,毫不犹豫地反手一枪,精准无误地刺中了他的后背。
内苏肯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转过身来,眼中燃烧着愤怒之火:“竖子!报上名来,本前锋不杀无名之辈!”
谢淮钦长枪一挺,傲然道:“在下谢淮深!我朝儿郎,各个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岂惧你等!”
宋弋择见此情景,心中大喜过望,大手用力一挥,高声下令:“全军出动,乘胜追击!”
士兵如汹涌潮水般,呐喊着冲向蛮夷阵营。
此时,苏勒虽身负重伤,却仍强撑着,悄悄给预先埋伏好的军队发出信号。
只见那些弓箭手迅速将毒包紧紧绑在箭上,拉满弓弦,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如雨点般朝洵兵射去。
飞驰的箭雨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还未等落到地上,谢淮钦察觉异样,定睛细看,心中大惊:
“糟了,箭上挂着东西,莫不是昨日的毒箭!”
“大家快捂住口鼻,有毒气,全军撤退!”
她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战场,急切又有力。
宋弋择听到呼喊,猛地转头看向箭雨,顿时也慌了神,扯着嗓子大喊:“快撤退!别中了计!”
由于谢淮钦提醒及时,大部分士兵都及时捂住口鼻,避免吸入毒雾,军队仅损失了小部分兵力。
苏勒望着那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难掩不甘,扯着嗓子对着士兵们喊道:“撤!”
此时营帐内,郑吣意坐在榻上,正端着慕漓递来的药碗,她轻抿了一口那苦涩的药汁,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苏勒被两名士兵搀扶着走了进来。
郑吣意和慕漓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她肩膀上血迹斑斑,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