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沉浸在宋小白的美颜暴击中,但司青瑶并没有丝毫放缓速度。
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她就穿山越水地赶到了被堵塞住的黄河入海口。
望着一片汪洋洪水被一堵如同山岳的杂物泥墙堵着,司青瑶终于明白了季行光为何说想要疏通入海口根本是无用功了。
那泥墙足足有好七八米厚百米长,如同一个大堤坝,将黄河奔涌的洪水给堵住在了入海口,被堵住的洪水不断往上涨,导致倒灌进入了洛州。
可即使如此,还是有数百的府兵腰上绑着麻绳,一次又一次地潜进浑浊的洪水里,坚持不懈地将泥墙处各种树枝等杂物拉出来。
麻绳另一边则是数百穿着补丁衣衫的百姓们,他们会仔细地记着府兵们下水的时间,一到时间,不管对方有没有传来动静,他们都会使出吃奶的劲头将对方拉出来,避免府兵们会不小心淹死在洪水里。
然而,汹涌浑浊的洪水不断地冲击着潜进水里的府兵,根本看不清东西的府兵只能凭借着运气和记忆,尽量将身上多出来的一截绳子绑在杂物上。
如此一来,当岸上的百姓将他们拉出来时,便能将杂物等一并拉出来。
只是,如果运气不佳,不小心被洪水撞到水底的石头上,府兵便会迎来致命的危险,因此而死去的府兵已经有好几十。
而且,在场的无论是府兵,还是拉绳的百姓们都已经疏通了一整个白天,可回城的路已经坍塌,大部分人许久没有东西下肚了。
不过山路哪怕没有被坍塌的山体挡住,城内都被淹没了,也没有多少食物,所以,所有的府兵如今是又饿又累,却还死命得到咬牙坚持着。
如果不能疏通这堵泥墙,他们的父母妻儿根本无处可躲,只会被淹死啊!
衣衫褴褛的百姓们也因为相同的信念而咬牙坚持着,身后就是他们的家人和田地,如今田地已经没了,他们必须得护住他们的家人才行。
看着被洪水冲撞得浑身青紫的府兵,跟在张知府身边的洛州府尉神色茫然地问道:“知府大人,水位越来越高了,水流也越来越猛了,我们真的能够赶在洛州被淹没之前,将这一处堵塞泥墙疏通吗?”
看着淹没膝盖的洪水,又望了一眼岸边石头上被洪水撞击到要害而死去的府兵尸体,张端方眼底闪过一抹悲痛至极的绝望,语气凄然又无力道:“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水工局的人说了,当水位越来越深,堵塞处所受的压力就会越来越大,如果能够尽量削减堵塞泥墙的厚度,或许我们能借助洪水的冲击力量将堵塞的泥墙给冲垮!”
洛州府尉压下心头的悲意,认真地劝说道:“知府大人,我会留在这里督促大伙认真疏通泥墙的,你还是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