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门被人推开,谢砚卿端着药走了进来。
见她苏醒,他疾步走到床沿将药放到柜子上扶她,关切问:“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轻咳一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道:“我没事,周小姐——”
“放心,他们没事。”他拿起枕头垫在她身后,伸手捋了捋她吹到唇边的发丝:“先把药喝了。”
她点点头。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喝了一口药问。
“多亏你让周小姐的婢女用磷光粉做了标记,我带了一批人以最快速度找去桃月山庄。只是一直没找到你们下落,便怀疑庄子里肯定有密道或是密室,抓了人拷问,再循着他们说的才找到了密室入口,刚好碰到从密室中逃出去的周小姐和陈鸣。”
“得知你处境,我便急急赶去了。”
顿了顿,他长睫垂下,语气沉重起来:“所幸你没出事,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沈宁心口一软,伸手搂住他腰,脑袋埋在他肩上,闻到他身上熟悉清香,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让你担心了。”
他将药放下,手轻抚她脊背,语带懊悔:“阿宁,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陪我来红叶寺。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陷入危险境地。”
沈宁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双手捧住他脸,与他四目相对:“这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
紧紧握住她手,谢砚卿双眼泛红道:“萧鹤钰说你内伤严重,要卧床休养十天半月,最好三个月内不要再使用内力。”
沈宁眸光一暗,想起了李尘璟说的:她活不过三年。
瞬间无尽酸涩在胸腔蔓延开来,让她表情都不自然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静养。”
察觉到她情绪变化,他握住她肩膀问:“怎么了?是心口又开始疼了?”
沈宁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最多还有三个月可活的事。
目光闪烁了几下,她苍白脸上挤出微笑:“没有。”
谢砚卿微拢眉:“你要是有一点不舒服就告诉我,我让萧鹤钰来给你把脉。”
他忽的想起一事:“对了,他说你心口疼是受之前蛊毒余毒影响,他已经研制出了彻底根治的药,你睡着时我就喂你服下了。”
沈宁蓦的抬眸:“这么说,我以后都不会再疼了?”
他点头:“嗯。”
顷刻间罩在头顶的乌云散去,她眉眼舒展开来,兴奋的捧着他脸就亲了一下:“萧鹤钰呢,我要见他。”
谢砚卿原本还高兴她亲自己,一听她要见萧鹤钰又不高兴了:“你才醒,找他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了。”她揪着他心口衣裳道。
吃味归吃味,谢砚卿喂她喝完药还是让人去请萧鹤钰了。
“吃颗糖压压苦味。”他修长的指骨剥开糖纸,捻起糖送到她唇边。
沈宁就着他手将糖含进嘴里,口中苦味立马减了大半。
“那些从密室中救出的人怎么样了?”
谢砚卿抿抿唇,眉眼微垂:“情况不容乐观。”
“怎么说?”她纤眉微拧问。
“有的人服用了太多影响神智的药,就算萧鹤钰为他们解了傀儡蛊,神智也无法恢复了。”
“因为这桩案子和大理寺的人口失踪案重合,圣上已交给大理寺来负责,人都由大理寺登记在册后送回他们各自家中了。”
沈宁若有所思,心想难怪那些人看起来目光呆滞。
目光紧盯着他清矜面容,她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那荣王呢?皇帝打算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