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尸体早就已经冻得邦邦硬了,也没有经过很好的处理,不知道是怎么被男人从运来的E国,冻的邦邦硬。
两个人都是Z国面孔,看上去大概有个五六十岁的样子,面容说不上是和蔼可亲,看着倒是有些刻薄。
宋颂从兜里摸出手电在两具尸体上面来回晃了晃,穿的十分单薄,衣服都是旧的洗了又穿的都失了原本的颜色。衣领和衣角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裤子也有缝补的痕迹,鞋子连鞋底都被磨的相当薄了,估计是来到这边之后被冻硬了,刚才那么一摔就都成了碎渣渣,说明这两个人在生前的时候生活并不是很富裕,可以说是有点贫穷。
宋颂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尸体身上的伤口,面部有一些淤青,身上除了腹部一道深深地刀口之外没有其他的致命伤,应该是在抵达E国之前就已经死亡了,再蹲下身仔细看看,竟然跟要抓捕的犯人长得有些相似。
宋颂在车后面检查着突然出现的尸体情况,前面只有云争渡一个人在跟从皮卡前挡风玻璃爬出来的男人周旋,两人都各自干着各自的工作,谁也不担心谁会被反制。
云争渡手抄在兜里,甚至连后腰上的手枪都懒得掏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掩盖在墨镜和围巾下面的脸除了不屑,再也找不出来别的什么表情。
“怎么着,没给你车装防滑链呗?”云争渡往前走了两步,稍微弯了弯腰去查看男人现在的情况,以此来决定下一步动作该怎么处理他“我寻思你能开多快呢,E国版速度与激情啊哥们儿?”
直升机高高盘旋在云争渡左上方,从上面直直的打下来一道光,在郊区无边的黑暗之中照亮了眼前戏剧性的场面。
两个人都站在光圈里面,云争渡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从下往上的视角仰视过去,这人就像是被镀了一圈光环一样。
只是从男人的视角望过去就变了味道,这不是救世主,而是来索他命的恶鬼。
“给你摔哑巴了啊,舌头冻掉了?”云争渡又往前走了两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抓我!”
男人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云争渡一步步走近他,从后腰突然掏出了一把刀。
皮卡翻车之后摔的他满头满脸的血,一股股的顺着往下流。
本来就整日担惊受怕的,逃来了E国本以为可以过上安生日子,再也不用整天挨打担心被追捕被追杀。
谁承想,刚过了两天舒服日子,就又被来历不明的人给堵成了这副模样。
“阿强,收手吧,外面都是警察。”看见他掏出刀来云争渡压着他往前逼近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嘴里的调侃就没有停下来过,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说着电影里面的台词。
在直升机上的两个人听不清楚,但宋颂却是能听的一清二楚,一边检查着尸体一边忍不住翻着白眼,嘴里还忍不住嘀咕着云争渡又开始犯病了,不该进Alpha该去当演员。
“你们不是Z国的警察,凭什么来抓我!”男人手举着刀,被云争渡压着一步步往后退,他摸不清眼前这人究竟有什么实力和手段,但光从身形来看他就知道自己没什么胜算,即使手里拿着锋利的刀也只敢对着他,却不敢往前比划比划。
“哟,你知道Z国警察在通缉你啊?你说说你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真不让人省心。”听他说的话云争渡都没忍住乐出声儿来。
——“我们不算是警察吗?”云争渡捏着对讲机询问着Alpha整队。
——“怎么不算呢?”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捅死你!”
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孤身一人拉着两具尸体,被迫逃生驱赶到被大雪覆盖的“荒郊野岭”,孤独,恐惧,和长久以来的精神压力让男人的神经在云争渡说完话之后,再一次抄着兜往前压进的脚步中断了线。
或许是肾上腺素的推动,让他在这一刻不再畏惧云争渡和横在高处的武装直升机带来的压迫感。男人紧紧握着刀,猛地向前两步,抬手横着挥了一刀,径直划向了云争渡藏在围巾下面的脆弱脖颈。
被他向后下腰刀尖儿蹭着围巾轻松躲开之后,男人立刻用另一只手从后腰摸出了手枪,对准了云争渡,丝毫没有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嘭!”
——“当啷!”
“啊!!啊!!!我的手!!!”
一道红线瞬间从高处直直的射下来,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男人就跪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被射穿的手腕,鬼哭狼嚎的喊叫着。
云争渡迎着光抬头看了眼坐在直升机侧门的林野,他一直端着步枪架着,从云争渡下车开始这个姿势就没有变过,直到现在在男人开枪之前打穿了他的手腕,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的意思,依旧这么端着枪架住。
藏在围巾下面的唇角扬着,就连墨镜后面的眉眼也变得有了笑意,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不合时宜的在“犯罪现场”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