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参加的那个节目呀,它的导演刘宇可是老师我的同门师弟呢。”
“所以嘛,你既然已经登上了他执导的节目,那就一定要乖乖听话哦。”
“如果他提出的要求不过分,你还是尽量满足他吧。”
“但是呢,如果他胆敢让你去做一些极度危险或者不合理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碍于情面而勉强自己答应。”
“那时候,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他!”
“假如真遇到那种特别棘手不好处理的情况,你记得第一时间给老师我打电话,放心,老师会替你狠狠教训他一顿,绝不会让他欺负到你头上的!”
云逸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那辆散发着浓郁骚气的粉色踏板摩托车,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说实话,此时此刻的他内心充满了抗拒,打心眼里想要拒绝老师的提议。
因为,眼前这个情况,如果没有老师的乱插一脚的话,他肯定就直接拒绝乘坐摩托车了;他才不管由此会产生出哪些好与不好的舆论呢。
可是现在呢,有了自己老师的横插一脚,他现在就算是想要拒绝节目的安排,都无能为力了。
毕竟,谁让导演这个糟老头子竟然还和自己的老师认识,论辈分自己还得叫他一声师叔。
这还怎么拒绝啊?
而且,很明显,在连主任和刘导演的眼中,骑着这样一辆骚粉色的踏板摩托车上路,并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
当然也就更不可能允许云逸拒绝骑乘了……
可是,在云逸的观念里,骑着这样一辆骚粉色的踏板摩托车行驶在路上,简直比从十一楼纵身跳下还要危险!
而且还不是那种有充气保护垫缓冲的跳楼方式,完全就是毫无防护、直直坠落地面啊!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都令他毛骨悚然。
然而,仿佛能够洞悉云逸内心的纠结一般,连主任竟然呵呵笑了起来,并开口安慰道。
“哎呀,行了行了,不就是骑个粉色摩托车嘛,又能怎么样呢?这没啥大不了的啦!”
听到这话,云逸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而连主任却是看不到云逸此刻的情绪和表情,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关于粉色的历史渊源。
“你可别小瞧了这粉色哟!”
“其实呀,粉色最初可是专门为男性设计和发明出来的颜色呢!”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历史的变迁,它才渐渐地演变成了男女通用的色彩。”
“一直到上个世纪末期的时候,粉色才慢慢成为了人们普遍认为的女性代表色,但即便如此,它也并非专属于女性哦!”
听完连主任这番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强词夺理的诡辩之后,云逸只觉得自己头顶上的青筋开始突突突地狂跳不止。
他在心里暗暗吐槽自己的老师:“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但是表面上,云逸还得表现出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模样。
实际上连主任说的并没有错,粉色从一开始,就并非专为女性所创造出来的,反倒是男性专属色呢!
在悠悠岁月、漫漫历史长河之中,这看似寻常的粉色,其所蕴含的象征意义以及具体的使用场景可谓历经了数番波折起伏般的变化。
当年在那文艺复兴的璀璨时代里,粉色竟然被世人视作英勇无畏和强大力量的鲜明象征。
那时节,人们常常将粉色运用于精心绘制耶稣基督以及圣洁天使们的生动形象之上,以此来寓意着纯净无暇和崭新生命的美好开端。
而粉色之所以会在初始阶段成为男人们的专属颜色,归根结底还是由于它所承载的那种象征着雄浑力量和过人胆识的特殊内涵,正因如此,当时的画家们才会频繁地用粉色去细腻勾勒出各类男性人物的鲜活形象。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伴随着光阴的缓缓流逝,粉色这种独特颜色的运用范围也渐渐地由男性拓展延伸至了女性群体当中。
当历史的车轮驶入 19 世纪之时,粉色又摇身一变,成为了一种能够充分彰显强壮体魄与坚定不移意志的色彩标识,于是乎,众多年轻力壮的男子纷纷穿上了以粉色为主色调的服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待到 20 世纪来临之际,粉色却发生了一次重大的转变——它开始越来越多地与女性紧密相连,并最终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女性的代表性颜色之一。
对于这段历史脉络,云逸心里当然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
然而,明白归明白,但要让他亲自穿上那身令人瞠目结舌的骚粉色衣裳、使用那些同样粉嫩到极致的物品、戴上那顶骚气冲天的粉头盔,再跨上一辆同样骚粉色调的摩托车招摇过市……
云逸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臣妾实在是做不到啊!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连主任略显尴尬的轻咳声。
只听连主任语重心长地说道:“好啦,你个臭小子!别啰嗦了,老老实实听从节目组的安排去做好一切。”
“记住,你现在还是国家艺术大学的学生,出门在外,录制节目,可千万别给咱们国家艺术大学丢人啊!”
话音刚落,没等云逸来得及回应一声,连主任便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甚至都没给他留出一丝道别和申辩的机会。
云逸呆呆地望着手中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大大的“无语”表情。
被赶鸭子上架的他,此时此刻真的知道什么叫做‘母语是无语了’;而更悲催的是,面对这种局面,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无法反抗。
只见云逸面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缓缓地将手机递还给站在一旁的刘导演。
然后,他嘴角勉强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两声干巴巴的轻笑。
最终,像是认命了一般,云逸极不情愿地伸出手,抓起那个可爱至极但与他形象严重不符的兔耳朵头盔,重重地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然后,云逸坐上摩托车,一拧油门,摩托车扬长而去,只留给节目组一个潇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