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叹了口气：“宋大师兄，百年前，无论是师兄师弟，还是师姐师妹，已经死散无影了。”

“无极宗，唯您一人，您自然是大师兄。”

宋初年哑声问：“顾宗主呢？”

薛瑞解释道：“他如今是飞仙宫宫主。”

“那如今的无极宗宗主呢？”宋初年不死心，又问。

薛瑞默了默，摇了摇头，道：“如今没有宗主。”

“平日里宗门内的事务，顾宫主偶尔会回来打理一二。”

似是觉得不够，薛瑞又补了一句：“宗门大选也是顾宫主亲自主持的。”

“宋师兄放心好了，不会出什么差池。”

话落，薛瑞朝他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薛瑞走后，宋初年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万烛峰。

万烛峰上，他目光一一寻过那些魂灯。

大长老的，灭了。

三长老的，燃着，却不知在何处。

四长老、五长老的都灭了。

宋初年呆呆地看着。

师尊不是有事离开，是故去了。

有风掠过他的衣袍，如一面飘扬的旗，无声地招呼着。

他慢慢蹲下了身，倚靠在山壁旁，蜷缩了起来，忽然间泣不成声。

……

“谢无澜呢？！”妙音一巴掌陡然拍到了顾双闻面前的桌案上。

顾双闻抬眼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真不知道。”

妙音紧紧盯着他，冷笑了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顾双闻沉默了。

“好。”妙音退了一步，问道：“那你告诉我，扶泽呢？”

“妙音。”顾双闻沉声道：“天罡阁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妙音一愣。

他却缓缓起身，整理了下衣襟，微微一笑：“若是生意惨淡，我可以帮你推销一番，不必日日来飞仙宫烦我。”

顾双闻漠然道：“你想寻护心镜，怎么不去找青姒？”

“她不是已经顺从你了吗？”

一说到这个，妙音就来气，她咬牙切齿道：“你以为那个臭丫头还会听我的？”

“我看她是打算在东海过一辈子了，生拉硬拽都拽不回来。”

“哦。”顾双闻淡道，转身走出殿外：“那你别来烦我。”

妙音瞪了他一眼，快步追上他：“你到底把扶泽藏哪儿去了？”

顾双闻不语，只是继续往前走。

妙音又道：“你总得给我透露点消息吧？就算不告诉我位置，我也好去找他！”

顾双闻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

妙音心下一喜，以为他是松口了。

然后顾双闻又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去。

妙音：“……”

她忍无可忍，问：“你去哪儿？”

“无极宗。”

“我也要去。”

顾双闻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你去做什么？”

妙音冷哼一声：“谁知道扶泽是不是被你藏无极宗里了？”

顾双闻：“……”

还真被她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