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地行动着，似乎不需要言语的交流，心思完全契合。铲土的动作机械而有规律，每一铲土落下，都仿佛在为那段过往画上最后的句号。不一会儿，坑已经完成，土壤松软，空隙宽广。

夜凌看了一眼白安，她没有说话，只是与她一同，默契地将楚瑶的尸体小心抬起。两人的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夜凌能感觉到明主动作中的每一分情感波动，楚瑶显然在她心中占据了无可替代的地位。

在这一刻，夜凌突然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反思，虽然楚瑶和明主都是光明神族，不过....她们似乎都不是真正意义上所定义的坏人，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自己一直以来被教导的仇恨，在这一刻似乎出现了裂痕，没有了一个可以寄托的对象。

那种压抑的仇恨在这一刻好像裂开了一道缝隙，夜凌心中的坚固堡垒似乎也开始动摇。她看着白安默默地站在楚瑶的墓前，心中不禁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情感。她曾经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某种“大义”，可现在，她不确定自己究竟在为谁而战。

当楚瑶被安放进土中，白安的眼神一瞬间失去了焦点，仿佛全世界的喧嚣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她抬起头，望向天际，那一抹微弱的亮光开始在黑暗的天际线上展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光芒逐渐强烈，标志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白安静静地站在墓前，感受到光线的温度逐渐洒落到身上，但却没有以往那种温暖的感觉。这份感觉，在她知道真相之后，只让她觉得有些寒心。

她放下了手中的铲子，指尖微微颤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情绪。她没有再去看夜凌，只是低下头，双眼隐隐有些湿润。轻轻地，她鞠了一躬，低下头向楚瑶最后告别。

她没有言语，只是这简单的动作，包含了她心底所有的哀伤和不舍。

白安站了良久，直到天际的光芒渐渐明亮，才轻轻叹息一声。她的声音低沉而疲惫：“你姐姐在神界遇到了点麻烦。”

夜凌的心中猛然一震。她抬起眼，注视着白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的目光在白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读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然后，她的眉头轻轻一皱，带着一丝警觉问道：“她在哪里？”

白安感受到夜凌那锐利的目光，不禁微微一颤。她一直知道，夜凌与夜玄青一样，都是复杂且阴暗的存在，但这双眼睛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深邃，让人不禁想要避开。但白安并没有退缩，她依旧冷静地回答：“在神界祭坛。”

夜凌的目光瞬间变得凝重，她的心思开始快速运转，似乎在权衡某种可能性。沉默片刻后，她突然抬起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请求：“您能……”

白安被她突然的神情和话语惊了一下，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心脏猛然一跳，眼前这张俊美而冷冽的面容，给她带来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白安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恢复了冷静，抬起手摸了摸下巴，清了清喉咙，便冷静地开口：“嗯，你先戴上这个，接着屏蔽气息后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