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队可真是和第一次反法同盟,所遇见的军队完全不一样,看起来普鲁士是真的变了……
摇了摇头,西哀士心中无限悲悯,他的心情很沉重,当亡国奴的滋味并不好受,于是他也没有心思回家了,自顾自地一边走着,一边眺望打炮的那边。
他渴望法军出现奇迹……
但很显然奇迹不会出现,因为炮声越来越近了,由此可见普鲁士人和俄罗斯人的联军正在推进,而法国临时组建起来的民兵,没有能够挡得住这些畜生的进攻。
想到这里,西哀士也不再去看那边了,只是低垂着视线,自顾自地走着……
他所处的这片地区是一片“新贵”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主张共和的家伙们早就已经携家带口的逃走了。
他们害怕未来波旁王室复辟后对它们的清算,因此在几天前,这里的共和派早就已经逃之夭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当然还有一些头铁的,不害怕清算的,自然就围拢在了西哀士身边,他们是真正的爱国者。
至于所谓的“新贵”吗?那自然而然就是那些曾经的保王派了,他们在共和派的威权下隐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待到复仇的机会,怎么可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候逃出巴黎?
也正因为这些人是未来的“新贵”,所以尽管法国防守巴黎的军队吃紧。
但法国的城防司令也会派大量的士兵来保卫这里,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如今的巴黎是守不住了,而这些“新贵”的死活,则关系着他在日后的升迁和口碑……
所以城防司令只会对他未来的权利来源负责。
听着远处宅院里出来的歌剧声,新贵的哄笑声。
西哀士无奈地发出了一声叹息:“或许法兰西的命运注定有此一劫……”
“不浴火,怎能重生?”
言罢,摇了摇头,转身挪步,往家里面走去。
推开了大门,西哀士一进门便瞅见了自己的妻子,此时妻子正在教孙子读书写字。
见到自己的丈夫回来,妻子连忙向前接住了对方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最后再帮他换上了一双拖鞋。
朝自己的妻子点了点头,随后西哀士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看着孙子认真的模样。
西哀士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来自内心的笑容。
孙子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小弗朗兹。”西哀士将烦恼抛到了一边,起了考教的心思,问道:“最近学会什么诗词了呀?”
“来,爷爷,我给你背!”
小弗朗兹上前拉住了自家爷爷的手,让他跟着自己做了下来,座好了以后,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大声道:“十几年来共和,自然边境山河。”
“圣母教堂凡尔赛,卢森堡里作恢弘。”
“几曾大起兵戈?”
“一旦亡国臣服。”
“革命理念消磨。”
“最是仓皇屈辱日,笔下条约别国歌。”
“终日垂泪对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