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不语。
“不管您信不信,烟布剑我一直藏在卧室里间,剑也就那么一把。今天晚上人定时分冯将军说要观剑,我便给他看了。你说奇不奇怪,当时他偏不说剑是咋的,只说是把好剑。他转身跑去洛南那一趟,我想齐王应该也知道他跑去洛南处了。后来他又领着您前来,告诉我们这剑是假的,我实在一头雾水。”
齐王问:“烟布剑你果真没动过手脚?”
“我骗你干嘛啊?怎么你不相信我?想想你也是不相信我,不然还把我关在牢里?”
尚疆心里明白,其实齐王是想相信他的,只是自己不那么值得人相信罢了。齐王回头看了他一眼:“冯将军有没有将剑拿到你目力不能及的地方,偷偷将剑换了?”
“没有吧?”尚疆的回答似有几分不肯定,“当时他将烟布剑给我,我便转身放好了。”
“也就是说烟布剑由真变假,你却浑然不知发生何事?这话你说给我听听没问题,你难道也这样说给世帝听?你说此剑为你家传宝剑,你怎会连真假都分不出?尚兄,我是想帮你,还望你将实话说给我听。”
尚疆扁扁嘴,心里抗议道:烟布剑难道不能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嘛?但想到烟布剑曾放在齐王处三日,齐王见过多次,他这样的文武全才,用心观剑又岂能连个真假都辨不出来?看来是自己行事太过随意了。现在他有两条路,一是将烟布剑交出来,承认错误。二是只有污蔑冯但了,谁让他先来招惹他呢?
尚疆正想说几句冯但的坏话,把疑点往他身上带,谁知这个冯但阴魂不散,来了。他对齐王躬身行礼,见到尚疆却没有看见般,连个招呼都没有。
“我已将烟布剑丢失之事快马回报世帝,相信世帝心中自有决断。齐王切莫再听信尚疆鬼话。”冯但说话毫不客气。
齐王回答:“我也相信世帝自有决断,但在世帝决断之前,请冯将军务必保证尚疆安全,不然我可唯你是问。”
冯但领命,齐王怕冯但是来牢中提审尚疆,可这尚疆对他都不肯透露半个字,更何况对陌生的冯但?他便寻了个由头,拉着冯但走了。
出了牢房门,齐王轻轻说:“冯将军将洛都尹关于牢中,十分不妥。”
“他私藏烟布剑,欺君罔上,齐王竟还为他说话?”冯但不可置信。
“尚疆与我同奉世帝之命来齐地平乱,如今齐乱己平,临武将军功勋卓着,军中美誉甚多。烟布剑之事,尚未有定论。再说世帝爱才,依我之见,世帝可能将烟布剑赏于尚疆,冯将军与之过早结仇,有点不明智。”
冯但本想通过尚疆之事,在齐王面前表忠心,在百官面前立威信的。但今日齐王之言,这次抓捕尚疆之事他是讨不得半分好处。冯但是趋利避害之人,想着齐王之言也有几分道理,口中谦虚道:“也许是我鲁莽了,可现在我该怎么办?”
“先将他从牢中放出来,我们且看顾着他一同回洛都。一来不让他其颜面尽失,二来若真追责他也跑不了。烟布剑之事,日后世帝自有定夺,你说是吗?”
冯但回至屋中,认定齐王刻意拿宁安帝未作之决断来压他,目的是包庇尚疆,心中生出几分不满。冯但此次出师齐地失利,颜面无光。幸而他最后与云霸、梁方旗等人制服在边境侵扰之代人,把握住了形势。冯但想着抓住尚疆错处,便是他的功劳一件。若人人将目光停留在尚疆之事上,便将他去齐地平乱,与洛南对战无有胜绩此事忘了。可今日齐王之言,似乎对尚疆多有拉拢之意。不仅如此,齐王还暗示宁安帝对尚疆不同。宁安帝爱才?那个尚疆有才吗?他咋没看出来?齐王执意将尚疆放了,这尚疆目前不放也是不行啊。
齐王送走冯但,便命令将尚疆从牢中放出。
尚疆刚至屋内歇下,伍离便到了。
尚疆千盼万盼,终于把伍离盼来了,他心中高兴,嘴上却不饶人:这几日你都去哪儿啦?临淄大战也没见你出啥力,这也罢了。大战已胜,你又跑哪儿去了?”说完小声还嘀咕一句,“不知道我一天天的尽在等你,还等去了牢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