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见他如此纠缠,彻底没了游玩的心思,气极反笑:“你除了轻功还能入眼,还能有什么教我的?”
“轻功能入眼啊,那就教轻功吧。”虚静欢喜道,“我这门轻功可是武当不传之谜,整个武当派上下只有三个人练成了,年轻人,我今日看你极是投缘,这就传给你。”
“见过强买强卖的,没见过追着让人练功夫的。”李相夷翻了个白眼,“虽说武当没有少林和尚那么小气,门外有缘人也能习练一两门功夫,但你既然口口声声这门功夫珍贵,不该好好传给你的心爱弟子么?追着我算怎么回事。”
“你不想学?”虚静老道并不打算放弃。
“不想,一点都不想。”李相夷按耐住想暴揍他一顿的念头,冷冷道,“你们武当什么时候加入了丐帮,不对,是混得还不如丐帮了,四处追着人送独门绝技,也不知祖师爷会不会气得揭棺而起,半夜来骂你们这些徒孙。”
老道果然有些愠怒:“贫道好心好意,你怎可如此诋毁?”
“老道士修了一辈子道,不知强扭的瓜不甜?”李相夷道,“今日我和阿娩好好地来此游玩,被你这么一搅,兴致全无,我不和你算账已是极好,你还想惦记着让我给你磕头,真当我的少师剑是摆设?”
却见虚静哈哈一笑:“你倒也不必给贫道磕头,贫道不过是看你是个习武的大好材料,一时按耐不住心动……”
李相夷连连摆手:“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那老道又笑道:“既是扰了你的兴致,那么等你学完之后,贫道亲自做个向导,陪你游遍这武当福地,如何?”
李相夷见他不依不饶,想来躲不过去,他又不想当真与武当结下梁子,只得叹了口气,道:“也包括你们武当的禁地?”
虚静老道一怔,捋了捋三牙长须,笑道:“尽贫道所能。”
李相夷担心乔婉娩久等,忙道:“口诀是什么,快点说来。”
虚静笑道:“不急不急。”接着就徐徐将千字口诀说来,却见李相夷心不在焉,目光直往乔婉娩等候的凉亭望去,不由板起了脸:“你可记下了?”
“记住了。”李相夷兴致缺缺地道。
“那就试一试。”说罢,就见虚静往后退了数步,退到了山崖边。
李相夷正试着按那口诀运转内力,却听有山石滑落之声,他循声望去,竟是虚静脚下一滑,竟跌落了山崖去。此处山崖极高,若从山下仰望,仿若白云出岫,高不可攀。
来不及细想,少年已飞掠而出,想要救起这老道。谁知,他的手才堪堪抓住老道士的衣裳,却觉一股大力从腕上传来,接着胸口被一掌击中。
这老道竟趁着他专心救人之际,趁机偷袭!
十六岁的李相夷骇然地睁大了眼,然而他既中了这一掌,方才本可稳稳救人的身形便即不稳,登时就往崖底极速坠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