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这么一问,表姑娘顿时就有慌了神。她没预料到大姑娘会当着这么多人来质问,眼神一转,立马就想了个理由。
表姑娘心下有了主意,再抬眼时脸上已经带着泪痕。
表姑娘从座椅前扑向大姑娘,弓着身子矮着半个肩头抓住大姑娘的手,哭诉道:“为人母亲,谁会舍得抛下襁褓中的女儿奔走。还不是因为你那丧了良心的亲祖父亲祖母,他们不喜你是个女儿,又琢磨着将我发嫁出去好换一笔银票给你小叔娶亲。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求到老太太面前,恳求付家给你一条生路……”
表姑娘的这一番话可谓是情感充沛,抑扬顿挫之间,叫这几个不知内情的先辈们都险些信了。
大夫人和老夫人自然知道当初的事情如何,只是如今大庭广众的,也不好当面揭穿她,只得牙碜地抽了抽面皮。
“……我虽再嫁,但心里始终还是牵挂你的。自你们回京以后,我不止一次的想要上门来看你,可又害怕打扰到你的正常生活,所以才一直没有登门。如今听闻你将要嫁人,又离我这般的近,所以我才忍不住来找你。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更不求你会与我相认。只求你能收下我手中的这份礼物,也算是全了我作为母亲的一份念想。”
大姑娘顺手接过来打开,手帕里包着的正是一副磨的发亮的长命锁。
“这是?”大姑娘的手有些微颤。
表姑娘伸手将这银锁翻了个面,指着上头的字说着,“这是你出生前你父亲为你打的长命锁,上头的‘盼儿’正是你的乳名。”
“原来……如此。”
大姑娘在言语间又落下眼泪。表姑娘急忙去拭,母女二人温情脉脉,没过多久就已经抱着哭成了一团。
谎话越说越离谱,只有不知情的几个小辈儿们被唬的一愣又一愣。
一向沉不住气的四姑娘悄悄地蹭到大夫人的身旁扯着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赶快阻止。
大夫人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叫她稍安勿躁,又等了一小会儿后终于出声道:“大姑娘身子柔弱,禁不得这般哭。快来人将大姑娘送到后面歇息片刻,有话可以慢慢的说。”
表姑娘既已搭上了手,自然而然的,不会轻易让人将她们母女俩分开。
大夫人实在无法,只得默认着她跟着去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