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看了看标签,捡了一件最便宜的衬衣套在身上,可是就算是最便宜的衬衣,也是她两个月的工资了,简一瘪了瘪嘴,还是将就套在自己身上。
打开百叶窗,看着外面伸手就可碰到的乌云,心里沉重的仿佛这些黑压压的云朵全都装进了她的胸口。
简一暗骂一句:“真晦气,建这么高干什么,一只鸟都看不见。连云都和这个狗男人的心肝一样,黑不隆咚的。”
简一想不通,从来不在公共场合与她所说半个字的他,今天怎么会突然在办公室里就这样乱来,她哭着求他,他才愿意带她来休息室,要不然真的是公开处刑了。
她实在太累了,想要躺下休息,一见这凌乱的床,就想起凌墨彦这个狗男人所作所为,心里嫌弃的不行,最后只能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窝着,支着下巴趴在沙发靠椅上盯着黑团团的天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焲京最大的医院,太平间里却安静的落针可闻,简一脸色苍白,头上缠着纱布,脚上打着石膏,脖子上还带着颈托被护工推着靠近森冷的太平间,抬眼就看到了一个浑身冒着冷气的凌墨尘。
法医小心翼翼的将凌老夫人身上的白布揭开,面无表情的法医,声音也是像冰块:“死者送进医院意识尚是清楚的,经CT检查,胸口和头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撞伤,还没等到急救,老夫人突然心脏出现高频脉动,呼吸困难,嘴唇发绀,瞳孔放大,经抢救无效死亡。”
凌墨彦一手紧紧抓着台子的边缘,一边听着法医的说辞,眼神痛苦的看着睡着一般老夫人。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刑警林啸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彦,节哀。”
简一想要张口,却发现喉咙被堵得说不出话,一回头,就看到浑身是血的简洪明,她的爸爸,他的脸血肉模糊。
法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简洪明,头部撞击导致头骨碎裂死亡。”
凌墨彦咬牙切齿的盯着她,一脚将她的轮椅踹翻在地,恶狠狠的说:“你就不该活着,你有什么资格哭?谁给你们的胆子害死我奶奶?都给我下地狱去陪葬。”
简一艰难的爬在地上,带着哭腔对凌墨彦说:“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凌墨彦双目猩红,迈着大步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简一:“对不起能让她活过来吗?对不起你能替她死吗?”
说完一把拎住简一的后颈托将她带着来到老夫人的尸体前,对她说:“把你的魂魄给她,让她活过来好不好?”
凌墨彦嫌弃的又是随手一扔,像扔垃圾一般将她撂出去。
简一不知道怎么爬起来的,浑身除了车祸的撞击疼以外,现在哪里都疼,头昏沉的厉害。
简一勉强抬起头看着和凌墨彦差不多高、神情严肃的林啸生说:“我们愿意负全责。”
这句话再次点燃凌墨彦,他冲过来拎着她的病服,吼道:“你拿什么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