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子接着道:“娘娘,苏窈年幼双亲逝世,由她的姑母苏柳宜抚养长大,据奴才打听,她的姑母待她可谓是苛刻,不久之前还想抢占苏窈的房屋,因此被关押牢中。”
良妃唇瓣轻轻一抿,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脑海里,忽地浮现出那张雪白干净的小脸,少女坦荡自若,声色轻软地说着:“也还好啦,我不可怜呀。”
良妃轻抿的唇角又不自禁往上扬了一下。
她瞧向小卓子,“苏窈可与殿下有过接触?”
小卓子用词严谨,回道:“娘娘,若说接触,也还谈不上,苏窈曾是太子府中浣衣坊的侍女,但期间与殿下未曾碰面。而早在几个月前,苏窈就被殿下之前的侍寝婢女幻香赶出府了。”
“哦?”良妃对幻香有些许的印象。
幻香原只是太子殿下的婢女,良妃见殿下一直不近女色,便挑了幻香提为殿下的侍寝婢女。
奈何殿下还是迟迟不肯召寝,甚至在不久前将这侍寝婢女赶了出去。
良妃再问:“除此之外,苏窈与殿下没有别的接触了?”
小卓子轻轻摇头,答:“没有了,再后来,殿下以‘谢公子’的名儿,前往苏窈的院中,接着便是殿下带娘娘给苏窈诊脉。”
良妃听着觉得好像中间漏了许多事,眸中疑惑。
苏姑娘年纪尚轻,瞧着家境清贫,不像是重金买得下大院子的模样。
良妃好奇地看向小卓子,“这院子,可是她的亲戚友人赠予她居住的?”
“娘娘——”小卓子面色微僵,他伏低身子跪倒在地,道:“是奴才无用,查不到究竟是何人赠予苏窈这座院子。”
良妃一听,不怒反笑,瞬间多了几分兴致。
小卓子是她进宫后亲自挑选的太监,陪着她一路杀伐直到如今的妃位。
他的手段可不少,竟也查不到是何人,可想而知,背后之人的身份神秘,且非寻常人家。
良妃越是细想,脸上的神情越是愉悦,“小卓子,你暗中派人盯瞧,若是殿下或太子府的人与那院子有所往来,务必要让本宫知晓。”
难得殿下与一女子如此接近,若殿下将苏姑娘纳为妾室,为殿下开枝散叶、延绵子嗣,那也是好事一桩。
小卓子立即应道:“是,娘娘,奴才遵命。”
戌时一刻,夜幕降临。
宫中事务繁琐,谢景昭忙至此时方回太子府。
赫凡迎上前,寸步紧跟,一边汇报道:“殿下,咸尚宫的人早些时辰来过府中,说是良妃娘娘已服药三日,症状好转,让殿下您无需担忧良妃娘娘的身子。”
面容冷峻的男人脚步细微地停住,“嗯”了一声。
那张药方竟真有奇效。
不该低瞧了那胆小的女人。
赫凡端倪着自家殿下的神情,无奈殿下一向喜怒不易露出,那张俊脸怎么瞧怎么严肃。
犹豫再三,赫凡细声道:“殿下,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景昭侧眸瞥他一眼,神情不耐:“说。”
赫凡左右望了望,随之开口:“殿下,良妃娘娘派了人暗中盯着苏姑娘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