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因为晕厥着还没有醒来,张妈便先将芳姨娘还有沈念佳拉到了沈近溪的书房中。
沈近溪已经听张妈等人将薛永的事说了一遍了,脸色阴沉,随时都可能爆发怒气。
“老爷,夫人,这……是为何?”
芳姨娘心中其实已经大致猜测到了所发生之事。
回想起那一晚,大小姐亲自替自己的女儿疗伤之时所说过的话语,每一个字她都深深地铭记在了心间。
离开院子时,她反复与女儿达成一致的约定——无论如何,也绝对不可以承认隔壁房间里所发生的那些丑事。
芳姨娘啊虽然论起姿色来确实比不上柳姨娘那般娇艳动人,但她性格温柔婉约,还通晓诗书礼仪,行为举止端庄大方,就连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
平日里,每当沈近溪或者吴夫人偶尔身体抱恙、略有病症出现的时候,芳姨娘总是毫不犹豫地第一个挺身而出,尽心尽力地去照料关怀他们二人。
正因为如此种种,沈近溪看在过去的情分之上,说话的时候并未太过苛责严厉。
“你可认识薛永,薛公子?”
芳姨娘一听这话,心下顿时凉了大半截子,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底,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如今却瞬间化作泡影。
她抬起头,再去看主母祁氏的目光,那目光中满是狠戾与嘲讽,像是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在她的心口。
芳姨娘心中惊慌不已,暗暗猜测祁氏定是从哪里查明了岚院发生的事,否则怎会如此笃定,眼神里满是算计与得意。
即便如此,芳姨娘深知自己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便是万劫不复。
她心中念头急转,片刻后,只听“咚”的一声,她重重地跪了下去,身子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委屈。
她抬眼看向老爷,哭诉道:“老爷,莲儿与佳佳平日里只待在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认识谁?老爷此话问得叫莲儿情何以堪,又该如何应答?”
沈近溪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我就是询问一下,看看你是否认识此人而已......”
“老爷都亲自开口问话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兜圈子呢?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别以为掉几滴眼泪就能蒙混过关,这招对我可不管用!”祁氏看不下去了,呵斥道。
这些个姨娘平日里就惯会用各种手段来迷惑老爷,今天可不能让她们得逞!
“还有那薛永,难道还用得着老爷特意提醒吗?他可是经常往你们岚院里跑啊,难不成你对此一无所知?”
“何人竟胆大到上过我们岚院,老爷,妾身真的不知?”
“不知?呵呵,那你问老五,她为何要和老四吵闹,最后还动了手,不就是为了那个男人?”
芳姨娘大惊:“夫人,冤枉啊,佳佳不过是和姝儿拌嘴,她才12岁,两人怎可为外男起争执?”
祁氏冷哼:“到底是读过几年书,会辩几嘴,我们要是没点证据,还真被你给糊弄过去了,张妈。”
“哎,老奴在,”张妈上前,仗着主子们在身后,故意拿着腔调,道:“府中有人在院子捡到此男子衣带,上面绣有永和姝两字。”
沈近溪再次看到那恶心玩意,紧闭着眼睛转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