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宸问:“那您还记不记得手刃窕娘的那位官老爷姓甚名谁?”
张山说:“记得记得,不过当时只听见那些官差们叫他赵大人,至于叫什么,小人还真不清楚。”
李望宸说:“多谢。”然后又看向澄凉,她若有所思的盯着桌子一角,沉默不语。
李望宸用手肘轻轻拐她一下,说:“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澄凉抬起头,问张山:“这女鬼是何时出现的?村中有多少人被袭击过,可有伤亡?”
张山想了一下,说:“回道长,窕娘死后,村里原本也有过一段太平日子。可是某一天晚上,村西柱子家传来了不小的动静,柱子的左邻右舍都被吵醒,就想去柱子家看看发生了什么。一个邻居刚走到门口,就发现柱子家大门开着没关,就走进去找柱子,可谁知等找到时,柱子已经死在自家的井边,看那样子,应该是头磕在井边不小心磕死了。”
“柱子出事第二天,街坊四邻就报给了村长,村子里死了人,不能不管啊。村长又去临浀找官府报案,官府派了几个人来,说柱子是半夜打水,没注意,脚滑摔倒,一脑袋磕在井沿上才死的,就定了个意外身死。说来也可惜,柱子是个老光棍,家里头就他自个儿,后事还是大家伙一起帮着操办的。”
“好像从那以后,村子里就时不时的死人,刚开始大家真以为那不过都是意外,可是哪来这么多意外,渐渐地,大家伙也觉察出不对来。后来,我们村子总是阴风阵阵的,就算是大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还是冷。到了晚上,总有人家被阴风袭击,特别是有小孩的人家,还有小孩子说看见鬼了,您说,大家能不怕吗。”
李望宸说:“所以我们昨天遇到的村民才会讳莫如深。”
澄凉问:“再后来呐?”
张山:“再后来啊,大家都觉得有鬼,可是咱大雍一向对鬼神之说十分忌惮,便也没有人敢说出来。恩人们在我们村里应该也看到了吧,那么多空屋子,我们村邪乎,但凡是有点办法的都搬走了,留下来的几乎都跟我一样,祖祖辈辈靠这几亩地过日子,走不了。如今看来,村子变成这样,还死了这么多人,肯定都是变成女鬼的窕娘干的!她记恨我们知道了她的丑事,逼死了她,所以就要报复我们!道长,您可千万别放过她,一定要替我们除了这个祸害啊!”
澄凉没接话,反而问:“窕娘葬在哪里?”
张山止了话头,说:“她做出这种事,当然入不了祖坟,是当初那姓赵的官爷带人葬的她,听说葬在了村后,具体在哪小的也不清楚。”
澄凉心中已有了想法,说:“多谢。”
李望宸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吗?我们该回去了。”
澄凉说:“我们吃饱了,汀兰她们还饿着,我们买点吃的回去给他们吧。”
李望宸笑说:“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张山,说:“劳驾,能不能卖些吃的给我们。”
张山忙说:“哎呀,恩公您这是作甚,吃的好说,我们怎能要您的钱。”
孙氏也连忙推辞,说:“是啊是啊,您救了我们,我们怎能······”
李望宸借用澄凉曾经对他说的话,说:“一码归一码,我们也不能白吃白喝啊。”